“安泽,球球也走啊……”
秦楚微微笑下,双眸边却挤出不少皱纹。他先是让司机给自己拿新抹布,仔细把顾安泽骨灰盒擦净,随后才将球球并放进去。
双人墓地石盒要比单人大些,宠物使用骨灰盒也并不像人用那样大,和顾安泽摆放在起,也仍有半空位。秦楚笑笑,又把石盖盖上,笑着拍去手上灰。
司机想要扶他,他却在地上直接坐下来,并不在意墓碑前灰尘。照片里人还在微笑着,秦楚也不禁抿着唇笑起来,眸中满是温柔笑意。
“安泽,球球过得很好,走时候也没吃点苦。医生说,他从没见过能活这久萨摩耶,定是你在护着它。”
世时并没有办任何葬礼,只是烧成骨灰,由林旭飞亲手将他放入墓中。如今,秦楚大抵是希望他能够入土为安,便以痛丧配偶名义,重新为他举行葬礼。
哀乐奏七天七夜,秦楚披麻戴孝,仔细为安泽收殓衣冠冢,守灵超度。整整七天,他睡眠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个小时,到最后连脸色都泛青黑,像是命不久矣模样。
别人劝他节哀,但他却依旧放不下。
中国丧葬仪式太残忍,它就是遍遍告诉你,这个人走,没有。点念想也不给活着人留。[2]在无尽哀乐之中,秦楚沉默将顾安泽骨灰盒放入墓地之中,在站起身那刻,却又直直朝前倒去。
身体怎可能撑得住呢。
他又轻笑下,伸手抚抚顾安泽面庞,“你也在守着吗?安泽,好想你啊。”
“以后,也来陪你,
他本就因为摘除脾脏而虚弱许多,而手术后年多也不曾好好休养,连医生都无法给出劝慰式承诺。而他似乎又并不在意样子,只是日复日麻木罢。
若非这条命是顾安泽牺牲自己才换来,他或许也不会这样强撑着坚持下去。等到实在无法承受时候,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时候,再独自驱车前去墓园,在墓碑前坐上整夜。
他原本以为生命是漫长、没有尽头。但在时光次又次无情冲刷下,那些令他痛苦悔恨记忆也只剩下如死寂般平静。
安泽,十八年。
照片上人如当初般微笑着,然而他却已经鬓生白发。再怎年轻帅气容颜,在布满岁月痕迹后,也只剩下沧桑。穿着如当初黑色外衣,围着那条被洗有些脱色围巾,他手捧着个小小骨灰盒,蹲下身打开墓碑前石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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