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没见过有人
这场婚礼只有们俩提前退出,出餐厅是片广场,阳光照耀着铁黑色雕塑,浓绿色树荫繁茂而安静,哪怕正午时分路人寥寥,穿身白他穿身黑,手里还抱这大束玫瑰花,看着还是让人误会。
起初是拉着他走,后来变成他拉着,用跑。
“去哪儿!”在后面问他。
“不知道。”
猜他也会这说,所以心中没有丝毫迷惑。
她怔怔,接受之后短暂沉默。
“那就好。”
她深吸口气,竭力将那画得精致眉毛舒展开,双手合拢在胸前,肩膀耸动,就像开心地拍下手。
“希望你下次回来,能跟妈妈讲讲你们俩事……”
站不住。
隽夜代替回答:“到下个月就两周年。”
看眼他沉静如水脸,又回头去看夏皆。
“这样啊。”
她手指放开,好像丢掉什让她烦恼负担,嘴角弯曲线条变几变,最终化作个朦胧而微酸笑:“……挺好。”
所以呢?
“那就走吧。”
“你刚刚。”
们穿过蛰伏在绿荫里石板路,长椅上坐着几个闲谈和遛狗人,午时暖风熏得人快要睡去,他突然转过身来,没防备,跑得满脸通红撞在他身上,五月玫瑰挤到下巴底下,扑鼻幽香让眩晕。
“跟求婚。”
他声音不大,周围却依然有人看过来,干脆摆出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架势,“是啊,怎样。”
想象不到她在刚刚那两句轻描淡写话里吞咽多少原本令她无法接受内容,也想象不到这囿困两年心病能以这种方式被切除,过程很仓促,感受也不够真实,但知道不能继续站在这儿什都不做,连再见都说不出口,拉起宫隽夜就要离开,他却反握住,坚持说完最后句。
“谢谢你。”
他手指张开,复又包裹住手掌轮廓,微微欠身向她颔首,几乎是郑重而恳切。
“新婚快乐。”
他把那束花带走。
眼角余光看见周靖阳走过来,他身后是脸欲言又止何故,他或许猜到这边发生事情,于是主动放弃介入话语权。知道在所有旁观者里,他是看得最清,他知道有些事儿外人插不手,所以压根儿没试图去说服和纠正。
他能做只有和周靖阳块儿扶住夏皆手臂,说,起风,披件衣服吧。
她把他们都推开,问,夏息,你知道自己在干什吧。
说知道。
“对得起自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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