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潮生指尖摩挲着相机镜头,他沉默已然让陆辰风产生不好预感。果不其然,林潮生将脸埋低些,小声呢喃出个日期:“2015年11月30日……”
阵无声过后,他转过脸望向陆辰风,有别于之前冷静,林潮生必须要在这个人身上获取丝可以支撑自己继续回忆下去勇气。
他没把父母遭遇讲细讲明,只用句简短概括,足以让陆辰风背脊发麻,寒意遍体。
林潮生:“昆明制药厂压片车间发生爆炸,父母在那里上班。”
轻飘飘话语像根羽毛,却有千斤重。陆辰风沉痛地闭闭眼,撑住膝盖缄默无言。
静止画面中,林潮生呼吸是陆辰风耳边唯声音。俊雅清秀脸上透着浅淡怅惘,当林潮生抬高视线时,他故事也有开端。
“这里……”林潮生挪开背包,给陆辰风指指胸口位置,“长颗肿瘤。”
陆辰风蹙眉凝视着林潮生泛白指尖,喉咙口瞬发紧。
“你不是问去北京做什吗?”林潮生停顿片刻,直言,“看病。”
“起初忙于工作,身体上感觉到异样,加班熬夜人经常出现胸闷气短情况,挺常见,便跟体检医生草率地聊两句,他怀疑壁层胸膜有点炎症。”林潮生平静地回忆,“毕竟年轻,偶尔疼下也能承受得住,就没去特别留心和在意。”
倏忽间,股电流从尾椎骨疯狂地游向四肢百骸,陆辰风心尖抽疼,木讷地盯着处虚空,脑海中迅速闪过两个日期。
2015年11月,林潮生父母意外离世,2016
“直到发作起来难以忍受,连呼吸都会痛,这才去北京医院做详细检查。”他省略繁琐看病流程,直接对陆辰风说出结果,“胸腺瘤,生长位置不乐观,靠近心脏和血管,手术风险很高。”
林潮生越是表现得坦然无谓,陆辰风越是心疼难过——连呼吸都会痛,该是反反复复被病症折磨过多少次,才能把这切讲得如此平淡。
“普通CT无法最终确定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需要进步穿刺活检,但没做。”林潮生语气松快道,“光是吃药就有六七种,连苦点味道都受不,竟然还要往胸腔里扎针。”
他努努嘴巴,说:“太解自己,是扛不住这种心理恐惧和身体疼痛,所以逃回昆明。”
烟包在陆辰风掌中捏变形状,林潮生以笑容缓解严肃气氛。云层在天空堆积,光线逐渐黯淡,空白半刻,陆辰风艰难开口:“你父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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