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点点头,没什情绪,只是阐述个事实:“那您这辈子都没法和他修复关系。”
陈鸿禹噎住。
他嘀咕:“这也是第次做爸爸啊,就不能多体谅下吗。”
江眠神色不解:“谁人生不是只有次?
但是陈故很安静,他不喜欢出去玩,也不闹腾,就爱待在家里画画,他问他是不是喜欢画画,那要不要请画家教他画画,陈故很开心。
那时候小小陈故也愿意学画画以外那些乱七八糟外语、社交礼仪什,那时候他没有多想,有钱人家孩子总会学些艺术技能陶冶情操。
可现在回首去看,就会猛然发觉陈故愿意学画画以外,是因为他给他请个陈故很喜欢画家教陈故画画。
小时候陈故虽然不调皮,但是很黏人。
可陈鸿禹很忙,每次陈故打电话问他今晚回不回家,他总是会说不回然后说陈故也是小男子汉,不要天天像女孩子样撒娇,和菲佣在家要好好。
多家长样,把自己孩子当做自己所有物,当做个缠着偶线木偶,可以任意操控摆布。”
“可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人拥有独立思想。”
陈鸿禹不说话。
他没有想过自己有天会被个小辈灌输这多道理,他想反驳,可有些事实摆在他面前,他又反驳不。
他开始在想,是不是这个叫江眠男孩子给他儿子下蛊,对他儿子做什。
陈鸿禹还记得从前陈故小小个,遇见陌生人时会有点胆怯,抱着他腿躲在后面,不想说话;记得陈故很喜欢骑在他脖子上、喜欢要他抱……可后来就不会。
陈鸿禹发现时还感慨过终于长大,毕竟他有段时间很头疼陈故,认为他有点女孩子性格,怕他软弱。
然而刚刚他在南界大校园论坛里看见江眠和陈故照片,看见自己那个□□拳凶到又让他怀疑是不是心理有点问题孩子恨不得黏在江眠身上,从肢体和表情中还能看出来是在冲江眠撒娇,明明还是没有长成男子汉该有模样,可陈鸿禹却惊觉自己居然有那瞬间有些失落。
江眠对人情绪感知很敏锐,他能够感觉到陈鸿禹在反省自身,所以他又说:“您欠他句对不起。”
陈鸿禹思绪回笼,下意识就是:“是他爸,怎能说对不起呢?”
但现在他更多是茫然。
江眠有个问题问很对。
陈故和他,到底是怎走到今天这步呢?
陈鸿禹有点恍惚。
他还记得小时候陈故,有个说法是七八岁孩子,狗都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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