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谔低笑两声,嘴唇细微发起颤来。
“小可爱。”徐老唤着肖谔,身旁人不禁笑有些难以自持。拐杖杵地,徐老变脸瞪他眼,没好气说,“这茶都凉,你准备啥时候给续杯啊。”
“这就给您续上。”肖谔拿起茶壶,将茶水倒满,两人在温融片天地间碰碰杯,嘴里苦味逐渐回甘,漫出股清清淡淡甜意。
部还挂着脏泥,听见陆然笑声,小脸红更厉害。
日光大盛,山峦间雾气消散,视线能眺更高更远。长椅前移动桌板上放着紫砂茶壶和两个茶杯,下面垫着做工精良青花瓷盘。
肖谔挑高茶壶,手往下点,第杯,给自己倒。往里加些刚煮沸泉水,晃晃壶身,第二杯才是徐老。
“这是生茶。”徐老双手握住拐杖,支着脑袋,歪头瞧向肖谔,“陈放没多久,苦很,这味觉老不灵敏,都不敢喝第泡,你图啥?”
“可能味觉更不灵敏吧。”肖谔压根没想品,直接口闷,模样像是在饮酒。咽下后,苦感从胃里缓慢浮出,逐渐爬上舌尖,口感又涩又烈。
徐老对他事情略知二,颤抖着手慢悠悠抿小口:“嗯,不错。”而后喝下半杯,放回茶盘里,缕把胡子笑着说,“小谔啊,世间没有什事情是能长久,这人最多也就活个百年,别太计较得失,也别太纠结是非,更不要因为已经无法挽回事,浪费掉自己辈子。”
身体放松靠向椅背,肖谔望着远方起伏连绵山川,弯起眼角:“您也想和爷爷样,劝放下吗?”
“不。”徐老抬下手,回答很干脆,“你是他亲孙子,他对你有私心,对你有期望,当然希望你这生能过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烦恼。是外人,看你眼光跟平常人样,会站在你角度,尊重你选择。”
“如果‘寻找’是你人生中唯能够九死不悔事,那就不叫浪费。”
肖谔塌下肩膀,心情平静,神色柔和。有风吹拂耳边,徐老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人这辈子,如果没有件能让你肝肠寸断、粉身碎骨事,没有个能让你魂不守舍、心甘情愿人,平淡世间走遭,有何意义可言啊?个人,最难得可贵地方就在于,明知道自己在犯傻,还偏要当个傻子,真是可怜又可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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