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行,程元均摇头晃脑地再次感叹,傅绍南家子都是疯子。
陶心乐对痛觉敏感程度令他自动去换位思考,他紧张地去摸傅绍南病号服,手指都不敢用力,自言自语地小声附和:“……知道,肯定很疼。”
程元均目睹两人交谈,识趣地没有再逗留。他脸牙疼表情离开病房,关门前回头看眼。
寂静病房,陶心乐已经坐下来,趴在病床边轻声跟傅绍南聊天。
男人抬手来摸陶心乐白嫩脸颊,陶心乐心里惦记着傅绍南伤,乖乖地任由傅绍南动作。
甚至还冲傅绍南笑,知道傅绍南疼想让他心情好点。
惊心。
程元均瞧着陶心乐苍白脸色,笑眯眯地接上话:“心心吓坏。”
病床旁仪器发出单调机械音,显示病人体征切正常。
如果不是自己贪玩傅绍南就不会受伤,陶心乐紧紧抿着唇,嗫嚅着开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手腕被攥住,傅绍南像平日那般捏着陶心乐手指,放缓语调与陶心乐说话。
程元均看完面目都扭曲,龇牙咧嘴地关好门。
疼从傅绍南嘴里说出来比他在Z市受伤还要神奇,当初傅绍南受过那多伤,别说疼,连眉头都没怎皱过下。
跟那些伤比起来眼下这点皮外伤完全就是小题大做,如果傅绍南在自己、翁暮云或者傅中林面前说疼,大家定都不会信。
只有陶心乐会信。
傅绍南在陶心乐面前装可怜,能被骗只有陶心乐。
——没事,不要紧,不要害怕,都是哄陶心乐话。
陶心乐低着头,视线定格在男人手背上微微凸起青筋。他慌乱地用另只手去蹭毛衣,蹭掉手心里冷汗。
而后才伸手过来去碰傅绍南手,声音都在发抖:“疼不疼。”
假如傅绍南真要哄人肯定会回答说不疼,但是男人停顿秒钟,平静地回应:“有点。”
听到对方这说陶心乐表情更无措,他知道傅绍南身上有许多伤疤,刚才听医生意思是伤口痊愈后很大概率会再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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