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问他疼不疼。
裴湛扬稍稍用力，陈瑞西便跌进
他
怀里。他贴上他冰冷脸颊，使劲蹭蹭他。
那种细腻柔软触感让他安心。
陈瑞西随即便感受到脸颊上湿漉漉冰冷，他想，大概是裴湛扬把那些血都蹭到他脸上。
其实这些对裴湛扬而言都是
些皮外伤，只不过是陈瑞西问，所以回答自然也不样。
败坏地骂：“次又次！陆泽豪是不是真蹬鼻子上脸！”
“裴哥”张元耀离他近，自然注意到裴湛扬脸上伤。其实那棍子打到裴湛扬，要不是裴湛扬躲得快，说不准他今天就要毁容。
他眼睛瞥，话没说完，却注意到巷子口陈瑞西。他顿顿，语调瞬间拔高：“弟弟？！”
众人听到张元耀惊讶语气，齐齐朝巷子口望。陈瑞西背着书包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下半张脸埋进校服里。
裴湛扬站在人群里，他眼神狠戾，抬起手用手背擦擦从脸颊流下来血。他让他们先走，张元耀应声，便从巷子另个出口离开。
“很疼。”比他高不少男生紧紧抱着他，陈瑞西被禁锢在他怀里，静静地听着他有些烫，也有些混乱呼吸。
裴湛扬垂着眼睛，他眉目在此刻变得温顺。陈瑞西被迫仰着头，他视线不断向上延伸，看见头顶上阴霾色天空。
他默默抬起手，指尖碰到裴湛扬头发，然后是耳朵，最后是脸颊。
裴湛扬感受到他无声动作，呼吸间满是熟悉温暖味道。他闷着嗓子，竟然有些委屈地开口：“很疼，西西，你哄哄
吧。”
很快这条狭小巷子便只剩下裴湛扬个人，陈瑞西抬脚往里走，没会儿就走到他跟前。
天气很冷，巷子里更是，阴冷风卷起来，从裤缝钻进身体里。陈瑞西抬起头，看见红褐色血从他脸颊上滑落下来。
裴湛扬忍三天，见到人终于没忍住。他伸手捧住陈瑞西脸，却忘自己刚打过架，手心里都是墙灰。
墙灰把陈瑞西白净脸也沾得灰扑扑，裴湛扬掌心粗粝，应该是细小泥沙残留在上面。陈瑞西张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但裴湛扬却看懂他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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