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眼角、颧骨、脸颊再到下巴，陈瑞西
直
高现在是没有晚自习
，放学以后大家都不会在教室里过多地停留。楼是四个空教室，裴湛扬与陈瑞西拐进楼男厕所，里面安安静静，只有轻微水滴声。
厕所里没有镜子，裴湛扬打开水龙头，俯身掬
盆水。他正想低头，陈瑞西却开口。
“
帮你洗。”
水声很大，哗啦啦，裴湛扬愣下，以为自己听错。
但陈瑞西却用动作告诉裴湛扬他确实没有听错。
两人前后从巷子里走出来，站在校门口同学们眼就注意到这两人。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惊恐，郑尧哲瞧着跟在裴湛扬身后陈瑞西，舌头都捋不直：“陈陈陈瑞西”陈瑞西经过他身边，给他个平静眼神。
郑尧哲想说话顿时卡在喉咙口。
等他们走进校门以后，人群才倏地炸开。
“靠！这是什
情况？！”
“你们看到裴湛扬脸吗？哇擦看着就好疼！”
心理，“不麻烦。”
“不想去。”
“陪你起去。”
“那你陪去药店。”裴湛扬想起那天后山上创可贴，耍赖腔调，“要你就再拿出个创可贴来。”
陈瑞西抿抿唇，还真低下头开始掏口袋。他掏完裤兜掏衣兜，竟然真从右手边校服口袋里掏出个皱皱巴巴粉色创可贴。
冰凉水淋在手上，陈瑞西觉得有点冻手。他飞快地把自己手洗遍，然后冲裴湛扬招招手。
“怎？”
“你太高。”陈瑞西轻声说道，“低头。”
于是裴湛扬乖乖地弯腰。
实际上陈瑞西帮裴湛扬洗脸比裴湛扬自己洗脸更麻烦，陈瑞西是蘸水把裴湛扬脸上血点点地抹下来，血凝成小块，碰到水之后化成褐色。陈瑞西动作很温柔，裴湛扬半阖着眼睛，只觉得脸上碰到水地方很痒。
“跟在他后面那个人是谁？不是张元耀吧？”
“不是啊！张元耀跟同班！那个男明显比张元耀矮！”
“那他是谁啊！以前好像从来没见过！”
“也没见过，你们看到他脸吗？！都是血，看起来也好吓人啊！”
“没看清啊啊啊！他怎低着头啊！”
裴湛扬：“”其实陈瑞西自己也挺惊讶，他盯着手里那个创可贴，手伸到裴湛扬面前：“喏，给你。”
裴湛扬眨巴眨巴眼睛，没接：“你帮贴上。”
陈瑞西瞅着他惨不忍睹脸，说道：“你要先洗脸。”
“那你陪去洗。”
陈瑞西应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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