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忽然变得敞亮，暖黄
灯刺在他脸上。
眼睛疼，但顾商没有闭眼，他机械地动
动脖子，看到江堰站在床边。
江堰头发乱糟糟，全都竖起来，让顾商莫名想到杂乱生长猫草，前者嘴动下，开开合合，说四个字。
顾商听不见，他仍在耳鸣，但他看懂，江堰在问他：“你还好吗？”
同
个梦，只是用不同方式去演绎。
每做次，那个女人就会离他近些，直到现在，梦里他伸手就能碰到女人脸。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梦，可没法靠自己醒过来，次都没有。他试过无数种方法，很努力，但无例外都是被吓醒。
这是他这辈子都越不过阴影，顾商手抖得几欲废掉，心悸得下秒就要猝死，他看到原本该死去女人站起来，手脚都是断掉扭曲。
顾商身体动不，只能看着女人东倒西歪地朝他走过来。
又次，不知哪里发出摩擦窸窸窣窣声，江堰被吵醒，他艰难地分辨出声响来自顾商方向。
“嗯……嗬，呃！嗯……”
应该是梦话，听起来异常痛苦，像是被人追杀发出惊恐声。
江堰躺在棉被上，暂时没有要叫醒顾商想法，他还记得之前他自作主张，然后被愤怒赶出去事。
也许不是做噩梦，只是随便哼几声呢？也许很快就安静下来。
哒，像是粒细小零件掉落在地声音，紧接着，很突然，地面开始晃动，他眼前画面犹如拿掉块立体拼图，全部崩塌。
顾商掉下去，强烈失重感攥紧他心脏。
他醒过来，只是现实中也是黑暗。
是现实吗？还是梦中梦，他现在怕得连手指都动不，只能等血液恢复流通……没事，忍忍就好，之前每次都是这样……
啪。
可是没有，顾商呼吸声粗重，喉咙里滚出来声音越来越多，在床上挣扎动静也越来越大。
江堰等不下去，他站起来，借着手机光，看到顾商脸色苍白，布满冷汗，嘴唇点血色也无，呈现出股不自然青来。
床上人手握紧拳头，反应极大地往左拧下头，像极想从梦中出来，可做不到。
江堰不再犹豫，轻轻拍着顾商被子底下手臂，无论待会是否会被骂，“顾商，顾商……”
又来，这个该死梦，自从那次梦起后，只要没有睡死，只要大脑还有点活跃，顾商就会开始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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