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军到军区大院时候,天刚蒙蒙亮,起床号都还没吹响。
他是飞奔着跑进军区大门,岗哨惊异地看着他。单军跑进空荡荡黑魆魆大院,四周片寂静,只有他突兀脚步声和粗沉喘气声,他没进家属区,直接穿过内卫门,直奔警卫连。
当他看到单司令楼下夜里停来辆工程大卡车时,知道机会来。
这
“你们也是战友,他要走,是该和你道个别……”老政委说。
周海锋沉默地听着,坐会儿,就起身告辞。
“哎,海锋!当心!……”
篮球场上,周海锋下意识地伸手挡,直砸面门篮球还是擦着他脸颊过去。个兵跑来抱歉地:“碰着?没事儿吧?”
周海锋蹭下脸,摇摇手:“没事。”
周海锋沉默身影直在路边。天黑透,来来往往家属也越来越少,直到道路上逐渐寂静。周海锋靠在树上,在被梧桐枝叶裁切得碎乱昏黄光晕下,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两天过去,周海锋再也等不下去时候,终于去将军楼。
老政委夫妇正好出院门散步,看见在院墙外周海锋,诧异地说是小周啊?怎在门口不进来?来来,进来坐!
周海锋进屋,问候老俩口,目光扫过楼上,单军房门紧闭,毫无动静。
周海锋终于向老政委夫妇问起单军。
“状态不对啊班副,老走神儿呢?”旁边兵说。周海锋把球丢给他们,示意他们继续打,下场,手蹭下下巴,弯腰拾起衣服,走。
“哎你这后头伤是不又绷线?”那兵追在后头喊。
“就这点儿破伤还没完。”周海锋回头笑笑。
他回到宿舍,开始收拾东西,同屋战士看着:“今晚上就走啊?”
周海锋专注着手里:“嗯。”
老俩口告诉他,单军到单司令那儿住,报名参加集训,这几天就出发,提前去军校报到。
至于单军是被强制带走,被单司令关着之类种种情况,这些家庭内部事,他们当然不会向外人说那细,老俩口也不完全知道。所以在周海锋听来,就是单军住到大院外,做出发前准备,马上去军校。
“……他走时候,说什吗?”
单军奶奶说没有啊?本来军军刚回来,要好好休息,可是听说学校暑期有训练班,主动就报名,第二天就到他爸爸那儿去。这孩子,在家就天都待不住,他要好,要强!
单军奶奶从来逢人就夸孙子,在外头从来不露单军短,老政委对着周海锋个兵,也不好当面说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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