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陌痛得泪流满面,强忍着哭嚎在禁锢下拼命挣扎颤抖。
他听不懂言若明话。
他明明……他明明什事都没有。
他好好,没有感染,也没有变异。
可为什,所有人都非要让他这痛!
他梦见自己趴在水塔边缘,紧紧握着手里枪。
宋剑在他身后抽烟,烟草味道很呛,却让陈陌无比着迷。
他家乡在很远地方,那里早已成片废墟,丧尸游荡在空旷街道上,死去和或者尸体彼此沉默着迎接每次日落和朝阳。
陈陌在梦中回头,宋剑站在晨曦中叼着烟对他笑,就像那时初见,小小少年心跳得那快,傻傻地懵懂着,见钟情……
陈陌哽咽着和梦中宋剑低喃:“宋剑……你为什不要……”
天亮时候,陈陌血管里痛楚终于慢慢淡下去。
剧烈疲惫涌上来,陈陌昏昏沉沉地想要睡着,却又惧怕着天明。
苏泽宇坐在椅子上盯宿,摇摇晃晃地睡着。
陈陌看着窗外光,天光映着道高大影子,他恍惚着低喃:“宋剑……”
窗外影子动动,扔下烟头踩灭,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窗外。
言若明轻声说:“从你自实验基地活着回来那瞬间开始,你就再也没有其他选择。陈陌,想让你痛人不是,世界从来不会因为个人痛苦,就停止他残忍前行之路。会努力救你,请你定要努力活下去。”
陈陌次次在剧痛中昏死过去,却又被迫痛得醒过来。
神志在痛苦中模糊着,陈陌灵魂好像已经被撕成两半,在剧烈疼痛和遥远温暖记忆之间来回撕扯翻涌。
他想起曾经家。
剧痛开始从心口漫延,四肢百骸再次被熟悉痛楚侵占。
陈陌惨叫着从梦中痛醒,他痛苦地痉挛着,睁开眼睛,泪水模糊视线中,又是言若明居高临下眼神。
言若明低声说:“陈陌,告诉,如果昨天痛是十级,现在痛苦你认为是几级?”
陈陌狠狠咬着血肉模糊下唇:“言若明……你个疯子……你……嗯……装什救世主!”
言若明说:“陈陌,你太小,太偏执,你听到窗外欢呼声吗?你想做个让他们心怀感激英雄,还是做个被狂热信徒献祭给新神祭品?”
陈陌闭上眼睛。
是幻觉吧。
他痛得太厉害,都已经看不清哪些是假哪些是真。
陈陌睡着。
梦中有座很高很高水塔,站在上面能俯瞰整个基地,能看到远处飞鸟掠过荒芜城市,能看到高楼和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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