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群已经离开
这里，整座中转站空旷得像片墓地。
陈陌喝点粥，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
老人没力气
这
次，宋剑仍然没有选择他。
老人说：“陌陌，还起得来吗？”
陈陌很久很久才慢慢缓过来，他用几乎听不到
声音低低说：“爷爷，
是死吗……”
老人叹口气：“没有，你还活着。”
陈陌挣扎着动两下，却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宋剑打光子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糖纸。
陈陌委屈哽咽还在耳边：“宋剑……不想……不想死在你看不见地方……宋剑……”
宋剑把那张糖纸贴在脸上，无声地泪流满面。
陈陌记不清自己那天被丧尸咬多少口。
他手腕上伤痕都已经见骨，全身都是伤。
再见到陈陌，他多想回到那夜，在陈陌摔倒之前就把那个少年抱在怀中，带陈陌离开那片危险地方。
不，他不会再在研究所丢下陈陌个人，他不会任由陈陌血液有免疫能力消息传遍整个基地。
如果……如果……
宋剑痛苦地嘶吼着，把自己满心折磨发泄在子弹上。
他想要杀光这些丧尸，他想要冲进丧尸老巢为陈陌报仇。
他失血过多，遍体鳞伤，又发着高烧，哪怕抬只手，也觉得有千斤重。
陈陌沙哑着低声说：“爷爷…………走不……这里不安全，你……你快走……快走……”
老人说：“这个年纪本来就活不久，现在死和过两年就死，能有多大区别呢？你动不，就不要动，爷爷去给你弄吃，乖啊。”
陈陌眼角流出泪来，悄无声息地落在身下地面上：“爷爷……”
老人又叹口气，拄着拐杖蹒跚着去中转站厨房找点剩下小米粥，开火加上两勺红糖热热给陈陌喝。
可他却没有死。
或许是嫌弃有免疫细胞肉不好吃，蜘蛛丧尸们居然放过他，继续向西追捕逃亡众人。
陈陌迷迷糊糊地看着渐渐明亮天空，他看到老人佝偻身影。
老人叹口气，俯身给陈陌包扎那身深浅不伤。
陈陌眼中还有泪，他好像已经感觉不到疼，任由老人拿针线缝合着他身上伤口，任由剧痛消炎药被裹进皮肉之中。
可这些举动却永远无法让他觉得好过半分。
个声音冷静地响在耳边，永远，永远地提醒着他。
陈陌到底是被谁杀死。
不是丧尸，不是末日。
是他宋剑，是他宋剑次次慢慢凌迟着陈陌心，让那个少年点点，慢慢死在绝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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