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心有余悸，“这样怪兽就不会来啃
脚趾
吗？”
说这话时候，白嫩嫩小脚脚还往被子里缩缩。
廖初点头，“光和怪兽有约定，有光在地方怪兽就不可以出现。”
他小时候也曾怕黑，但却没有人来迁就。
果果仰头看着上方灯，确实觉得安心许多。
像
株面壁思过大蘑菇。
大蘑菇小心翼翼地扭过头，用红彤彤眼睛看他，故作坚强地哽咽道：“果果，果果是勇敢小孩……呜呜呜。”
大颗大颗眼泪顺着脸蛋滑落。
廖初看着她跟姐姐足有六七分相像小脸儿，心尖儿迅速窜起股细细密密酸疼。
“别哭啦，是舅舅不好。”他把小姑娘提过来，细心擦着湿漉漉小脸。
廖初迟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哭哭，可又觉得即便嚎啕也于事无补。
“阿初，这个世界很美，你应该多笑笑。”姐姐曾经这
说过，还说他总板着脸，不像个小孩儿。
廖初缓缓吐口气，忽然听到阵细微哭声。
嗯？
他下意识坐起来，循着声音慢慢走出房间，在对面卧室门口站定。
，让人无处可逃。
他视线划过床头柜。
那上面摆着摞文件，中间有张是死亡证明。
姐姐死。
永远都不会回来。
“舅舅，可以给讲个故事吗？”重新钻回被子里果果小声恳求道。
廖初愣。
讲故事，这个他可能不太擅长。
“求你啦！”果果拽拽他衣角。
果果本来觉得自己好勇敢好坚强，可现在听安慰话，却突然感到强烈委屈，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有怪兽，和，和大灰狼要吃！”
“果果好勇敢，呜呜呜，好黑，都，都不要果果！”
哭完之后，甥舅二人进行漫长拉锯战，最后各退步：
开着门，亮着客厅里灯睡。
“果果？”他轻轻敲敲门。
抽泣声戛然而止。
过会儿，小姑娘哭腔响起，“果果是，是勇敢小孩。”
说完，就是响亮吸鼻子声。
廖初推门而入，摸到电灯开关按下去，愕然发现本该睡觉小姑娘正搂着唯旧熊玩偶缩在墙角。
封闭数日大脑终于重新启动，某种难以名状悲哀自心底慢慢升腾，如长着尖刺藤蔓蜿蜒。
没有姐姐……
直到现在，廖初好像才清晰地意识到这点。
过去二十多年记忆碎片汹涌而来，在他脑海中如走马灯样飞速盘旋，来又去。
他世界从未有过父母存在，而现在，他失去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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