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连里沉浸着离别伤感气氛,们这些新兵也不敢大声说笑,都收敛着。老兵们告别方式各种各样,有把流过血汗障碍场最后跑遍,有去抱抱家属区小孩,每天在军区巡逻,逗这些孩子玩儿,都有感情,家属们教这些小孩奶声奶气地喊叔叔好,们连人都很疼爱这些孩子。
有几件事让印象很深。是连里照顾退伍老兵不排岗哨,但在走前天,老兵们要求再站最后班岗。那天岗都是他们站。向们交岗时候,看到他们偷偷抹眼泪。这个岗哨他们站三年,有不止三年,他们用最后班哨向守卫三年军区告别。不知道在那两个小时他们心里想着什,是第次站岗兴奋自豪,是酷暑隆冬里在哨位上日晒雨淋辛苦,还是无数次地敬礼,无数次地指挥车辆,和无数次抱着枪——这个最忠诚最亲密战友滋味……
二是老兵们走那天,在炊事班吃最后顿饭,饺子。上车饺子下车面,每个新兵来到军营第顿饭是面条,退伍前最后顿是饺子,吃到这顿饺子时候,意味着不管有多少不舍,多少留恋,你都该离开。他们吃饺子,们吃饭,那顿饭是到警卫连后吃得最压抑顿,整个饭堂鸦雀无声,老兵们埋头默默地吃,有个老兵端着搪瓷缸把他饺子都给们新兵这桌,们赶紧说,班长们不吃,他哑着嗓子说吃吧,吃不下。
杨东辉从隔壁过来,把他饺子塞进那个老兵手里,他说“吃。以后再想这个味道,要走大半个中国。”老兵听把饺子狼吞虎咽地划到嘴里,边用力嚼边抹眼睛,杨东辉沉默地拍拍他,他把杨东辉把抱住就在他肩膀里呜咽,食堂里人都强忍着,鼻子也阵发酸……
吃过饭,们拎着老兵行李,队伍集合在营房前空地上,连长给每个老兵系上大红花,上面写着“光荣退伍”,鞭炮和送战友歌曲同时响起,喜庆鞭炮声在这个场合下听起来却格外心酸,个入伍七年将复员老士官向连长说:“报告连长,退伍老兵集合完毕,请指示!”连长摆摆手,背过身去,这样个硬汉子,见过很多次这个场面,想他此时心中也是难受。指导员宣读《致退伍老兵封信》时,很多人在忍,但还是有人默默流下眼泪。部队关于离别有句话,是个军人就没有眼泪,今日离别就是往日相逢。可是此时此刻眼泪,不代表懦弱,只有沉甸甸分量。
当杨东辉亲手为他们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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