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喝得太多了,人突然醒来还有些晕,他一个人放空片刻,才从床上艰难地坐起来:
“怎么了?”
因为刚睡醒,他的嗓音还有些哑,带着点闷闷的鼻音。
他从枕头旁边摸到手机,按开看了一眼,四点钟。
“日出。”
陆瓒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他喝了酒,人原本就晕晕乎乎,后来又被江白榆身上的茉莉花香和他那个不算亲吻的亲吻迷了个半醉,他只记得了江白榆呼吸的频率,还有不知属于谁的、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以及最后落在自己眼角边的那颗温热泪滴。
说他是哭包。
自己还不是偷偷流眼泪不让人知道。
陆瓒心里酸酸的,在眼眶中的湿润和那颗泪滴一同滑落后,他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江白榆提醒他。
昨天他们和方一鸣约好了凌晨四点起床,坐摆渡车去山顶的观景台看日出。
陆瓒想起了这茬,他点点头,刚准备说什么,脑子里却突然闪过几个画面,让他哑了声。
陆瓒人有点僵硬,坐在那里空白了几秒,才像走马灯似的把昨晚那些被某人勒令忘记的记忆过了一遍。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酸酸涩涩的
天旋地转的世界归于一片黑暗,他不记得自己唇上的食指是何时移开的,也不记得他最喜欢的茉莉花香什么时候远离了自己,他陷入了漫长又安稳的梦境,直到不知过去多久,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陆瓒。”
江白榆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他的声音早已不似昨夜那样低沉克制、带着意义不明的哑声和轻颤,他的语调淡淡,和以往无数天的他一样,找不出一丝破绽。
陆瓒微微皱起眉,抬手揉了揉眼睛,努力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