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帝道:“难得你有这份勤勉之心,不过今日讲学将毕,你也不必进去,随驾去御书房侍侯吧。”
苏晏心底咯噔下,立刻悬起十五个吊桶,皇上怎会突然命他随侍,莫非那块玉佩真落在他手里?
他大着胆子抬眼窥视,见景隆帝面上温和恬雅,又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便放下心,拱手道:“臣遵旨。”
御书房里早已燃龙涎香,等候皇帝早朝归来。
景隆帝进门,皱皱眉:“把香撤,味儿太冲,闻着心堵。”
世娘亲所送,玉质青透温润、雕工精细飘逸倒在其次,主要是上面刻着“清河”二字。若是被哪个眼皮子浅太监宫女拾去也就罢,万落在有心人手里,往景隆帝手上送,那自己偷听皇帝壁角事岂不是要曝光?
苏晏越想越觉得不安,匆匆绾好头发离开东宫,心只想赶在被人发现之前,找到那块要命玉佩。
将那片草地方圆丈都细细搜过之后,苏晏终于死心地意识到,玉佩真不翼而飞。别无他法,只得暗念句船到桥头自然直,负着手慢吞吞地往回走。
路过文华殿外,苏晏犹豫下,还是决定先回东宫。
正在此时,队人马从文华殿门口转出,前面是执仪扈行锦衣卫大汉将军,中间黄罗伞盖下个八人抬肩辇,后面还跟着不少内侍,直朝这边行来。
两旁内侍连忙上前撤走鎏金兽夔足香炉,又用雉羽宫扇驱散余味,不多时房内片清爽。
景隆帝这才踱到宝座坐下,随手拿起案几上奏折翻看,司礼监内侍随即捧上朱砂砚台,静侯皇帝批红。
苏晏垂手而立,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许久之后,忍不住窥眼上座,见景隆帝正姿态端雅地批阅折子,似乎早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
他悄悄扭扭发酸脚掌,心中郁闷:莫名其妙被叫来御书房,又把他不闻不问地晾在这里,真当他是大型观赏性盆栽吗?偏偏自己不能先出声,只能等皇帝想起还有这个人来,古代这些君臣之礼、繁文缛节实在是麻烦透顶。
他正腹诽,那厢皇帝陛下
他当即反应过来是皇帝銮驾,连忙避到旁边。
苏晏低头跪地,巴望着銮驾尽快过去,没料到肩辇过去两丈后又退回来,在他身边岸然停住,上方个声音道:“苏晏?”
苏晏只得回道:“臣苏晏叩见吾皇万岁。”
景隆帝道:“你不是病,怎还在这儿转悠?”
苏晏字斟句酌:“臣昨夜吃太医开药已有好转,今日自觉无碍,正想着到文华殿陪伴太子读书,以尽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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