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恩荣宴,听这叶榜眼作诗,便觉得有股不祥之意。‘闲愁只在青山外,独倚危楼最上重’,你瞧,这不是就从危楼最上重摔下来,
他第个怀疑,便是豫王,故而立刻去观察对方脸上神情。
而豫王也样,将怀疑探究目光投向他。
两人以眉为针,以眼为镜,察言观色彼此刺探,无声地交锋好几个回合,不想被太子撞个正着。
苏晏被太子拉着走近台阶,看清尸体面目,果然是叶东楼,又在印象中对比生前死后模样,发现衣着服饰没有任何不同。
叶东楼并未打算下场射柳,今日依然身穿五品文官白鹇补子常服,冠履配饰俱全,两只血手交叠拢在腹部,仿佛在护着什东西,满面血污,依稀可以看出死前表情十分痛苦。
稳婆到来之前,贵妃生产交予汪院使和两位院判酌情而定,不必有男女避讳,切以贵妃与龙嗣安危为先。”
汪春甫叩头领旨,立刻吩咐宫人将快疼晕过去卫贵妃平放在肩舆之上,抬进龙德殿。
景隆帝深吸口气,没有即刻进殿,而是迈步去看尸体。
蓝喜赶忙劝道:“尸体秽恶,有污圣目……”
皇帝摆摆手,阻止他继续劝谏,走到尸体边上,所过之处锦衣卫纷纷躬身退避,让出条通道。
苏晏不由仰头望向龙德殿最高处,但见斗拱飞檐,角兽蹲踞,黄琉璃瓦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龙德殿是东苑主殿之,高达十数丈,殿两侧辅楼也有三层。看叶东楼落地位置,应该是从左侧辅楼最高层,翻过外廊围栏摔下来。
他听见身后人群中有*员窃窃私语。
“这才刚金榜题名,就死于非命,太惨……”
“莫不是图登高望远,不慎坠楼?”
朱贺霖从小胆气远胜常人,除他父皇,几乎可以说是无所畏惧。听闻天降尸体,血溅玉阶,吓晕卫贵妃,他怀着七分好奇三分幸灾乐祸,当即尾随其后。
刚走几步,就瞥见人群后方苏晏,正面沉如水地看着台阶方向,又将视线转向豫王。
苏晏与豫王隔着黑压压人群,遥遥相望。两人面色均非同寻常,目光交汇时,似有千言万语,刀光剑影。
朱贺霖见两人隔空眉来眼去,心中无名火顿生,转身大步流星走到苏晏面前,把握住他手:“走,陪同去看看尸体!”
苏晏之前还亲眼见叶东楼赶来精舍捉*,哭哭唧唧地和豫王闹脾气,最后捏着柄短剑,魂不守舍地离开。这才过小半个时辰,个鲜活美男子就变成血淋淋尸体,实在令他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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