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刑部尚书唐广源,拈须思索:“叶东楼为何没有呼救?若他大声呼救,楼下就是射柳场,多少都有人能听见。”
锦衣卫道:“这正是卑职不解之处。倘若叶郎中当时昏迷,无法呼救,那又是如何翻越围栏?倘若他是清醒,那半刻钟内,他在做什?和凶手之间是否有言辞交流?如果有,想必凶手是他认识之人,且不是寻常关系,才能让他受着重伤却无暇自顾。”
唐广源道:“还有个可能性,他确是昏迷。凶手等半刻钟,算准时机,才将他推下围栏。”
“什时机?”蓝喜问。
唐广源踌躇不敢答。
名五品*员于众目睽睽下离奇坠亡。文武朝臣与皇亲国戚们,在射柳场黑压压地站成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等待皇帝定夺。
朱贺霖上前,在他父皇耳边低语几句。
景隆帝点点头,吩咐将叶东楼尸体抬去另座殿中,交予仵作当即验尸。又派队锦衣卫详细搜查左侧辅楼,看有没有留下什蛛丝马迹。
所有陪驾来东苑人员,无论地位尊卑,个都不准离开,着内侍清点人数。
午后变天,刮起风,碧空逐渐染上阴霾,密云不雨。台阶上浓重血腥味四下飘散,伴随着卫贵妃生产惨叫声,依稀从龙德殿深处传出,令人无端生出丝不祥寒意。
景隆帝面沉如水,替他说道:“卫贵妃走到阶前这刻。”
皇帝命锦衣卫盘问户部*员们,谁见过叶东楼最后去向。下属名主事答,他之前见叶郎中孤身往龙德殿后方树林去,大约是在个时辰前。
这时搜查辅楼锦衣卫前来禀告,楼上下空无人,最高重围栏并未损坏,周围也不见打斗痕迹。但在围栏对面,约丈远朱漆槛窗上,发现几滴线状血迹,像是喷溅上去,因为颜色与朱漆相类,险些漏过。
“血迹大约在这个高度。”这名擅长现场勘察锦衣卫,在自己腰腹处比划下,“据臣经验判断,角度是平溅,距离在丈以内。”
跑腿内侍也带来仵作初步验尸结果:叶东楼腹部有道锐器伤,伤口薄而短,皮瓣平整,应是被匕首、短剑所伤。因为剑锋短,只切到肠子,并未透体而出。
那名锦衣卫在皇帝示意下,继续推测道:“当时叶郎中背靠围栏,腹部中剑。拔剑时,凶手用布料之类兜住喷血,但仍有几点溅射在槛窗上,未被察觉。叶郎中并未立死,以手紧压伤口止血,约有半刻钟时间,指间血迹半凝固后,才从围栏翻落下来,摔死在石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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