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给他倒杯茶水,低声说:“多谢王爷护周全,否则那支箭,是万万避不过去。”
豫王喝完水,笑笑:“就当是之前冒犯你赔罪。”
苏晏觉得他要是都能如眼下这般知情达理,两人之间也不至于剑拔弩张,可惜这位浪荡王爷于下三路事情上秉性难移,总是间歇性抽疯,下次不知什时候又会犯毛病。
还是继续敬而远之好。
于是苏晏不冷不热地道:“王爷还是回府吧,先找大夫治伤为要。”
都,bao露给对手。自己或许还有机会拦下吴名,劝他从长计议,不要贸然行事。
只是豫王莫明遭受这场无妄之灾,还伤手,实在是倒霉透顶。
好歹是因为护着才受伤,总不能置之不理,苏晏想着,从怀中抽出条擦汗用干净帕子,帮豫王包扎手掌上伤口。
两道伤口平行横贯手掌,皮肉被利刃划得很深,猩红花瓣似向两边绽开,隐约可见底下掌骨。苏晏边替他紧扎止血,边皱起眉头,担心会不会割断肌腱与韧带,导致这只手抓握力和灵活度都会受到影响。
豫王横眉冷目地呵斥完卫浚,又转头安抚苏晏:“没事,些许皮肉伤,养几天就好。”
豫王脸色随他态度而转冷,笑容中透出点锋锐之气:“倘若受伤是皇兄,想必你就不会这副态度。”
苏晏怔:做什又扯上皇帝?今日这是第二次。古里古怪。
豫王见他不语,继续冷笑:“毕竟你们君臣谐乐得很,个如鱼得水,个老树逢春。”
苏晏越听越不对味,皱眉道:“王爷到底想说什,就不能痛痛快快说清楚?这含沙射影,有意思?”
豫王猛地起身。苏晏吓跳,紧接着被他单手揪住衣襟,上半身后仰,压在桌面。豫王俯身,阴影如摧城黑云般压迫下来
苏晏道:“伤口这深,切莫不当回事,以免贻误治疗。回去后,你赶紧去请应虚先生。”
豫王笑着应。又威胁卫浚:“这事没完!回头在太后那边,你好好想个脱罪说辞,且看她饶不饶你!”
他在卫浚面前,故意牵起苏晏手,扬长而去。
苏晏下意识地想挣脱,豫王附耳道:“卫浚横行跋扈,又心胸狭窄。因今日之事,他免不挨顿重罚,必怀恨在心。他奈何不,却能找你麻烦,除非让他以为你关系匪浅,他才会有所顾忌,不敢轻下毒手。”苏晏闻言犹豫下,放弃挣扎,随他走出大殿。
豫王拉着他,走到斋堂旁边间客室,坐下喘口气,说:“你帮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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