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小人”,不仅指疯狗样咬着他不放刺客,更指那个当场阻拦豫王和太子擒拿凶徒,故意放走刺客苏晏苏清河。
他还回想起来,太子离宫
苏晏这才意识到,羊肠线还没发明出来。准确地说,早在这个时代五百年前,西方外科医生就开始使用肠线缝合伤口,但这项技术尚未传至大铭。
他便对陈实毓说起西夷用羊肠线,取羊肠或牛肠最里层黏膜,用碱性溶液浸泡清洗后捻成丝,根据用途不同拧成股线,即可使用。线越粗,创口炎性反应就越明显,但排斥率总体比桑皮线低。
若想创口反应更小,便要再用铬酸炮制羊肠线,至于具体怎做,他也不清楚,或可以问问西方来传教士。
陈实毓啧啧称奇,说明日便去寻访西夷大夫,对比看看效果如何。
豫王看苏晏眼神有些幽深:“内阁流言,有说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全才。也有说你擅作奇技*巧,不循正道。哪个是真?”
下垫着煮过厚纱巾,打开手掌。那两道皮开肉绽伤口被牵动,又流出血来。陈实毓将针线消过毒,动作娴熟地扎进肉里,缝衣似左右穿梭,打结剪断。
再穿、再缝、再剪。先缝内层肌肉,完缝外层皮肤,针脚细密均匀,整整缝七八十针。
苏晏别过脸去不看。豫王笑着朝他招招手:“过来。”
“做什?”
“过来坐本王旁边。”
苏晏尴尬笑:“都不是……只是杂书看得多。”-
灵光寺医僧治疗手法虽然粗,bao,但也有效,卫浚最终还是捡回条命。
但他毕竟年老体衰,又被酒色掏空身子,平时全靠壮阳益气补药堆砌,看着老当益壮能夜御三女,实际上堤坝早已千疮百孔,被这股洪流猛冲击,全线崩溃。
如今即使救过来,也元气大伤,缠绵病榻像个活死人般。
卫浚涕泪交加地向亲兄长——卫贵妃父亲咸安侯卫演哭诉,说自己遭小人毒手,死不瞑目。
他催促两遍,苏晏不太甘愿地挪过去,坐在条凳另头。
豫王侧着脸注视他,倒像把他当麻药使。苏晏不自在地转移注意力,问陈实毓:“这桑皮线需要拆线吗,内层缝线该如何拆除?”
陈实毓道:“倒是不需要拆,桑皮线可溶于血肉。但也有不尽人意之处,常与血肉相斥,引发疡痈。”
意思是,桑皮线虽然可吸收,但有较大概率会和人体产生排斥反应,导致伤口炎症?苏晏蹙眉看眼豫王手掌,又问:“那羊肠线呢?”
“羊肠线?”陈实毓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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