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察言观色,心下暗喜,便又拿太后出来继续做文章:“母后虽因性情使然,平日里对卫家那几个不成气候侯伯不冷不热,与卫贵妃甚至秦夫人说话时,也总爱嘴上贬损几句,但其实心里护短得很。她自己可以嘲,可以骂,却不许别人说三道四。
“此番灵光寺之事,她见伤手,本对卫浚十分恼火,准备重重惩治他番。可卫浚又被刺客削断手臂,生不如死,秦夫人在她面前哭诉整半日,她便把切都算在那刺客头上——因为卫浚检举你包庇刺客,自然有半算在你头上。”
“……”
苏晏觉得自己并不冤,就是点儿背。
扳倒卫浚是他本意,故而他不但没阻止吴名,
苏晏问得针见血。
豫王颔首:“不仅是卫家,还有母后妹妹,秦夫人。当年她见母后蒙难,毅然同意卫家求亲,嫁给平庸无能、比她年长12岁卫演,换取庆州军对秦王支持。”
苏晏听得有些懵逼:“庆州军?跟卫家又有什关系?庆州……”
豫王细细解释:“庆州城在九边之外草原,毗邻鞑靼部落,当年并未完全归顺,常随边关战势摇摆不定。庆州卫家当时家主卫途,手握支私军,是镇边诸王争夺关塞势力之。就是因为他长子卫演娶秦王妃妹妹,他才下定决心,投靠秦王。”
苏晏恍然大悟。秦夫人为姐出嫁,且不说动机是姐妹情深,还是稳固姐姐王妃地位,保住全家荣华,光是危机之时这份牺牲,就足以让太后感念至今。因此太后对她夫家也格外优待,还让皇帝封她和卫演女儿卫氏为贵妃。
“卫途虽然是个人物,他两个儿子卫演和卫浚却个比个不成器,在他死后根本无法撑起家业,军队四散,庆州也被鞑靼部落吞并。
卫演和卫浚带家眷逃到京城,向先帝寻求庇佑,先帝念及卫途功劳,封卫演为咸安侯。前两年又因为卫贵妃册封和母后授意,皇兄才封卫浚为奉安侯,封卫贵妃兄长卫阕为长宁伯。如此卫家才成为朝数数二外戚。”
苏晏叹道:“原来是这样。”难怪皇帝提起卫家内情就语焉不详,是因为涉及秦王府当年正妃争夺战,出于孝道,他要为尊者讳,为亲者讳。
至于豫王,同样是太后亲儿子,在他面前倒是毫不避讳,五十都交代……也许因为豫王不在帝位,并没有那多条条框框束缚吧。
可这种事,若不是真心信任对方,又怎会和盘托出呢!苏晏想着,看向豫王眼神中不免多几分感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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