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着粥前杀手又嘲讽地嗤声。
高朔狠狠瞪他,决定在锦衣卫密探小本子上记他笔,回头上报佥事大人。
苏晏其实也没睡安稳,点头道:“野地嘛,没办法。下次咱们尽量不露宿,多赶点路,去村镇客栈歇脚。”-
披星戴月十二日后,行人已进入陕西地界,离延安府不远。
多日赶路,风尘仆仆,虽在沿途客栈沐浴过,但因为天气酷热,马车车厢内更是憋闷得很,苏晏又出身汗,拿把折扇拼命扇风,依然是杯水车薪。他喝着牛皮囊里发烫水,忍不住怀念起京城里冰桶与冰湃过水果。
侧脸,轻声道:“定会让你无遗憾。至于涂掉字眼,方才说,作不得数。人生太漫长,也太珍贵,除他自己,旁人谁也不能拿走。”
荆红追沉默不语。
苏晏微叹:“知道你是个诺千金之人。你知道宋朝余靖,是为庆历四谏官之。他曾说过句话,深以为然——‘诺不轻许,故不负人,诺不轻信,故人不负’。你不轻许诺,不轻信诺,这样你之间就能永不相负,多好。”
荆红追依然沉默,也不知是否听懂他意思。
苏晏在这长久沉默中,朦胧入睡。
时至中午,山坳中烈阳当头,bao晒,就连锦衣卫缇骑们也有些吃不住。为防中暑,首领褚渊向苏晏请示,能否在附近树林里休息个时辰,避避日头。
苏晏巴不得,于是下令拐下官道,将马车停下密林边上,行人躲进树荫里,喝水休息。
林间树头蝉噪不止,苏晏嫌吵,走出百步,见不远处有个湖泊,还能听见水声哗然,像是附近有座瀑布。苏晏顿时
依稀听见对方只言片语,梦境似掠过耳畔:“此生……驱策……却不是为……”他手指下意识地动动,似乎想要抓住这个梦境,意识却在此刻消融于黑甜乡。
翌日早,苏晏在晨鸟啁啾声中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人。他揉把脸,整衣下车,见盛满清水铜盆与毛巾放在车旁平坦青石上,篝火旁,荆红追正在煮锅香稠杂粮粥,用木勺轻搅。
高朔坐在篝火另头,盯着马车出神,眼眶下方乌青阴影颇为显眼。
苏晏边洗脸,边朝他笑道:“昨夜没睡好?是不是蚊子太多。”
高朔哪敢说昨夜宿未眠,是因为始终绷紧神经听他马车里动静,唯恐自家上官被个江湖草寇戴绿帽子,此番被苏晏当面问,只好讪笑着点头:“是啊,也不知哪儿来那多蚊子,打死只又来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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