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说得好听!们马户,五丁养马,从15岁养到60岁,不能养死,每两年还要上交匹马驹。养死、交不上,就要赔钱。马驹赔二三十两,成马赔五六十两,把们全家卖都赔不起!
“养鸡养鸭尚有鸡鸭瘟,养马就能保证不病不死?还要保证生小马驹?生不出来怎办,叫们替马生不成!好容易生马驹,战战兢兢养大,吃草料豆饼比人还精细,熬到缴纳期,百里迢迢送去太仆寺,路人困马乏。验收官吏又各种挑剔,查完说马匹不合格,该怎来就怎回去。白养两年不说,还要赔钱。为过关,马户们不得不凑钱贿赂查验官,请他们放人马。
“为养马,耽误种地,交不上公粮,县衙老爷又不高兴,和太仆寺争抢人手。头催们种地,头催们养马,就这双手,剥皮拆骨也干不这许多事,你说这‘户马法’,不是折磨老百姓,又是什!”
苏晏陷入沉吟。铭太祖开创先河民牧政策,虽说减轻国家养马压力,却是把这压力转嫁给老百姓,在田赋劳役之外,又增加新负担。
苑马寺、太仆寺,太祖皇帝叠床架屋似设置从中央到地方牧马管理机构,运营成本大为增加,官吏们要吃要喝要领工资还要克扣勒索,难怪弄得民不聊生。
太祖皇帝本想以马抵赋,只能说,设想很美好,可是执行起来难以落实到位,只会进步激发社会矛盾,导致走投无路百姓揭竿而起。《西游记》里齐天大圣,“敢叫俺当弼马温,俺就给你来个大闹天宫”,不就是影射此政?
苏晏轻叹道:“‘户马法’着实苦民,若是官牧能自给自足,也就不必增加民牧。对,陕西靠近河套带,记得草原绵延,适合放牧养马。按理说,光是苑马寺与戍边军士们养马,就已足够供应,你哥身为牧军,为何要当逃兵?”
王辰恨恨然道:“他也不想当逃兵,可牧军也不比马户好多少!听说监苑里不少官马都被盗卖,草场也被许多豪强侵占去,那些当官又贪污成性。官马们无人料理,都是又病又瘦,边军们人人养私马倒卖给官府。哥用心养官马,某天夜里忽然被人毒死,他怕掉脑袋,无可奈何才逃回来,和们同落草。”
“竟连边军也参与其中,这陕西马政真是烂透……”苏晏眉头紧皱,意识到自己接手新差事不仅是个烫手山芋,还是个巨大烂摊子,想必背后利益网错综复杂,处理起来棘手得很。
倒在地板上王武咳几口血沫,逐渐清醒,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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