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反问:“你们顾着百千个人,已觉不易,那当朝皇帝要顾着七千万到亿人口,难道就容易?”
他诚恳说道:“朝廷管理着偌大疆土、众多人户,无论是政策与吏治,都不可能不出错。如今马政出错,是民不聊生大错,皇上也挂念百
兵卒和贼匪,个官袍着身,高高在上,个布衣芒屩,横刀染血,四目对望。
纹花臂贼头依然袒胸露腹,裸着健硕深褐色肌肉,火光中泛着汗湿油亮。半边脸轮廓硬朗,胡茬粗野,另半边脸溅上血污,目光中波涛如怒,又沉渊如邃。
苏晏想起他朝自己抬起手掌,朗声说道“击掌为誓”豪爽模样,心底忍不住软,对荆红追说:“想和他说话,但怕声音传不到那远。”
荆红追纵身跃到苏晏马背上,手掌抵在他后心,“大人说吧,只需正常声量,他会听见。”
苏晏开口,发现声音在内力激发下,果然轻松传到远处,却不像后世扩音器效果,而是凝成线,送到对方身旁,直如面对面说话般。
“王辰,王武。”苏晏清晰地说道,“知道你们痛失亲人,心中悲愤,要报仇雪恨。但冤有头债有主,以峻酷刑法草菅人命是御史陆安杲。已秉持圣旨,将其革职查办,命人押解回京,听凭天子处置,料他即便不死,也免不坐牢或流放。
“亦将本地马政不当,导致动乱之事上报朝廷,请求暂缓严捕令,安抚民心,妥善安置流民,待马政清理见效,便可以恢复耕作生产,使官民各安其职。还请你们相信,给些时间来兑现承诺,别被仇恨迷本性,侠盗与,bao徒,本就在线之间。”
王氏兄弟俱是愣。王武率先喝道:“陆安杲只是被革职,又怎能抵他年来滥杀无辜罪孽!兄弟俩且不说别,先要亲手砍下他头颅,以祭爷娘!”
苏晏道:“他有罪,国法治之。若人人可行私刑,国家会变成什样?被你们打劫官绅富户,家里也有父老妻儿,有仆从下人要养活,刀剑无眼,误伤他们性命,样是作孽。那他们家眷也可以对你们行私刑,抓来砍头吗?还有你们劫持军械。你们只想壮大自身武装,有没有考虑过,边关将士若是缺少武器,如何与鞑靼人作战?将士们血洒疆场,家中爷娘、儿女不是样悲痛欲绝吗?”
王武噎下,又道:“们又不是圣人,哪里管得天下千千万万百姓,只顾着方穷苦乡亲,与们手下百千个弟兄,让他们有吃有喝,别冻死饿死,就已经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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