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左右为难,干脆借着卫浚受伤致残这事,先将苏晏送出京城段时间,远离漩涡中心,去地方历练,为将来晋升积累资历与政绩。也让豫王冷静冷静,说不定过个年半载,他这多情又薄情弟弟另结新欢,对苏晏念想也就淡。
皇帝克己守礼,为成全对方抱负而忍痛割舍情爱,于公于私都不愿见自己守护社稷人才遭到玷污,为苏晏计之长远。豫王却只当他是表里不伪君子,面自诩公义,面暗中苟且,为自己名声,让苏晏做个见不得光地下情人。这也就罢,苏晏出事,他却迫于各方压力不肯力保,甚至把人贬官外放,实在
沈柒出南书房,没走多远,就在步廊里与太子朱贺霖遇个正着。他退避旁,屈膝行半跪礼。
太子容光焕发、步履轻快,见到沈柒怔,似乎想起什旧事,脸色微沉,驻足道:“沈‘义士’?”
这声招呼暗带讥嘲,沈柒面无表情道:“太子殿下千岁。”
太子还记恨他之前借着身刑伤霸占苏晏,吃准苏晏心软又重恩义,享受夜夜床前照顾,以至苏晏大半个月没去东宫。
——也不知自家侍读留宿沈宅期间,有没有被人揩油吃豆腐。
太子自从开精关,宫中便安排教引嬷嬷,以春画指导他人伦之事。结果他把人撵走,又把画乱涂,多劝几句还要发火。
景隆帝听闻,只当他害羞耍小孩子脾气,笑笑后免去教引,说再大些自然就懂。私下命锦衣卫打探东宫,回禀:太子对容貌姣好宫女态度如旧,未有分毫少年情动之态,对贴身几个小内侍也只当玩伴。唯独就是对太子侍读苏晏另眼相待,封来自陕西问安信来来回回翻看到折痕将破,方才裱糊收藏。
太子喜欢苏晏,几乎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皇帝望便知。但这股喜欢过于清澈,带着少年人热烈而纯粹意气,并不掺杂情欲成分,也让皇帝放几分心,把防备目光更多投向素行不良又蠢蠢欲动豫王。
皇帝知道豫王猎艳成性,被他再三敲打后,如今确不再对朝中*员出手,也愿意为国为民办实事,看着像是改邪归正、洁身自好,可始终没有放弃对苏晏执念,实在有些头疼。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除非真把豫王关入凤阳高墙,否则就算派出锦衣卫盯梢,也未必能盯住每日十二个时辰。可要真把豫王给囚禁,且不说他身为亲兄长忍不忍心,太后必然第个跳出来骂他戕害手足,甚至还会护短地骂苏晏惑主媚上,下懿旨直接赐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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