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拿地图过来,再划拉划拉,看各苑还有哪些草场可以卖?”
“稍肥地都分块卖,要就是寺监内*员自己拿去还耕,剩下都是瘦得连草都长不高,连种麦子都难抽穗,谁要买?”
李四想来想去,彻底没辙,叹气:“午后再去街上转转,看能不能逮只肥羊吧。”
王监正坐在把旧太师椅上,也十分泄气,“每月就那仨瓜俩枣柴薪银,家人都养不活。都说‘宁做无品无流县衙吏,不当太仆苑马两寺卿’,不管品阶高低,什衙门都能来踩们几脚,连把总、管队这等低阶武官,都能骑在们头上。这官当憋屈,还不如平头老百姓呢!他娘,把老子逼急,也学咱们顶头上司,苑马寺卿李大人,天天装病不上衙,领份空饷,爱喝酒喝酒,爱睡觉睡觉!”
李四心道:你现在不就是领着饷不干事,爱喝酒喝酒,爱睡觉睡觉嘛?还要逼们这些做下属每日上缴银两,给你还债。
,像是没想到这位大人回答得如此坦诚,处置也算公道。
监正又说:“公子是信不过本官,想留下等手续办完,再同去县衙?这可不是天两天能完成,要不然公子留个地址,回头本官再派人联系你?”
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不爱多生事端,且外乡人难免有强龙不压地头蛇想法,他身为*员既然把态度都摆出来,料想对方也不至于穷追到底。
果然,对方忙不迭行礼:“不敢麻烦大人。既然大人秉公处置,这事就到此为止。”
监正见这商贾家小子带着侍从离开,方才骂李四:“废物!”李四赔笑:“多谢王大人回护,明日定加倍赚回来。”
厅堂外窗户边上,褚渊听得满眼怒
王监正余怒未消地挥挥手,“得吧,就你们这天五两十两,不成气候,本官什时候才能把债务还清。”
李四随他走进厅堂,献计道:“实在不行,再去各苑草场看看,还有多少中卖马?”
旁边个同僚说:“早筛过,挑不出几匹稍微中看,都是又瘦又病。连草料都只剩发霉,贱卖都没人要。”
李四又琢磨:“要不,牧军那边再转悠转悠,逮住批没好好养马,让他们交罚金。”
“得吧,那些牧军比们还穷,再罚也抠不出几个钱。再说,牧军逃亡半有余,听说太仆寺和苑马寺两位寺卿征不到新兵,向朝廷上奏,刑部便将各地犯死罪发过来充军养马。那可都是重刑犯,凶残得很,又身无分文,别说勒索个铜板,临场不慎,反咬你口肉都是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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