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管先是胡乱抖动,把墨渍甩满地;继而动作渐弱,勾画迷离;最后从指间滑落,啪嗒落在地面,滚几圈,不动。
半晌后,苏晏剧烈地咳起来:“口水……呛气管……”
荆红追愧疚道:“属下口拙,还需经常练习,争取熟能生巧。”
“……‘口拙’不是这样用!”
“是,属下手生。”
认真。
苏晏搁笔后,转头笑问:“阿追想学字?”
荆红追假装自己不在意,声音平板地答:“属下会写字,字能看即可。”
他想到自己留给苏晏两份手书:张告别条,张绝笔信。那字全都是猪摸狗爬,不堪入目,苏大人竟还留着,甚至在出京时带在身上。他从苏大人手中把信封抢回来时,脸皮臊得很。
苏晏颔首表示赞同:“也是,术业有专攻,你个武功高手,剑使得好就已经够厉害。字能看即可,不必计较细枝末节。”
“……手也拿出去!混蛋!”
“蛋——”
“闭嘴!再多说个字,老子活撕你!”
荆红追低头,看睫羽掩映挺拔鼻梁,以及鼻梁下两片嘴角微翘唇,心想苏大人怎就这好?好到让他自惭形秽同时又忍不住想狼吞虎噬。
“大人……”荆红追干巴巴地说,“属下要冒犯大人。”
苏晏怔,惊,还没来得及怒,下颌就被漆黑剑柄向上顶,整张脸也随之仰起。
荆红追从背后俯下脸,颠倒着擒住他嘴唇。
苏晏喉结处皮肤绷得微疼,唇角挤出“唔唔”闷响,指间还拈着水葱似笔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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