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窗外仍是喧嚣不断,整个京城都被噼里啪啦鞭炮声与烟火亮光笼罩。
瓦剌使者凑在桌,边喝酒吃烤肉,边用蛮语抱怨:“吵成这个样子,晚上还怎睡觉?”
“到底什时候才能拿到国书,赶紧上路回去。整天把们圈在这破官署里,跟防贼似!”
“要说,就是直接开打,搞这些来来去去花把式做什?”
“中原人黏黏糊糊,皇帝态度也黏黏糊糊。叫人不痛快。”
两条腿老实没多久,又开始较劲。
苏大人怒之下,抬脚狠踩两只作怪脚背,要把兴风作浪妖孽打回原形。
妖孽们怕硌疼身娇肉贵苏大人,只得撤回真气,各自挨这碾,扯动僵硬嘴角,嘶地抽口气。
这下苏晏心情好转,贸然挑战重辣锅底,结果把自己给呛到,满面通红,眼泪哗哗,咳个半死。
两人只得分工合作,个拍背顺气,个去倒冷水,然后再明争暗抢地伺候苏老爷。
鱼,个夹鱼背、个夹鱼肚。
无论先接受哪边,另边明面上不甩脸子,桌下脚却带着真气,点切对方下盘,互较暗劲。
苏大人管得人管不住心,不得不同时接受两份投喂,成只两腮鼓鼓花栗鼠。
小京低头吃吃地笑。
小北用筷子敲他脑袋,低声训:“快吃,吃完回房睡觉!”
“唉,少说几句吧,听说他们有个叫‘锦衣卫’探子机构,厉害着呢,万偷听去皇帝面前告密,对们也没什好处。”
其中个使者仰头喝光酒,放下碗,忽然支起耳朵仔细听,皱眉问:“你们有没听见……种奇怪笛声?”
窗外火树银花,炫目爆竹烟火映亮半片夜空。
豫王悄然站在老桃树下,望着厅堂内幕——
苏晏半倚在沈柒臂弯,噙着泪花直喘气。沈柒在轻抚他后背,荆红追收回空杯,顺势用指腹抹去他嘴角水渍。
豫王沉默片刻,转身消失在阴影中-
鸿胪寺主掌外宾之事,四名瓦剌来使如今就住在官署客舍中。
小京:“为什赶去睡觉,除夕不是要守夜嘛。”
小北:“叫你去睡就去睡,哪儿那多废话,再叨叨拿你脑花涮火锅!”
“成天拿吃脑花吓唬……”小京委屈地嘀咕,稀里呼噜吃完,把嘴巴抹,离席回屋。
小北紧接着也告退。桌旁只剩三个人。
苏大人吃着吃着,感觉大腿被蹭。先是左边,后来右边不甘示弱,也蹭上来。他又窘又恼,把筷子往桌面拍:“都给老实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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