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看着
地
碎木条心惊，讷讷道：“臣、臣也告退？快三更天
，皇爷明日还要上朝…
“没这必要。你想走多远，朕人翼护你、支持你足矣！”
“皇爷……”明知可能会触怒龙颜，苏晏还是说出哽在喉咙里那句话，“您不是无所不能神明，而臣……也不是您儿子。”
“咔嚓”声，槅扇门被捏穿个大洞，木屑四溅，随即整扇颓然倒塌。
苏晏吓跳，下意识地举袖遮挡。
这声动静颇大，不少內侍在殿外高声叫起来：“圣躬安？”只碍于之前命令，不敢推门进来。
每个人都好好活着，谁也不能出事。
苏晏深吸口气，拿定主意。“皇爷，”他低声说，“臣愿意做那条铁链，哪怕最后被挣断，臣也愿意。”
皇帝身躯僵硬下，手劲瞬间失控。
苏晏感到掌骨被紧攥疼痛，他没有吭声。
皇帝很快意识到，立刻撤劲力，但没有松手。他几乎是用尽平生涵养，才勉强保持住为君仪态，面色铁青地低喝：“清河，你别犯糊涂！”
“……无事，不必惊慌。”皇帝含怒扬声道。
转头忽然见内殿幽暗角落里，匍匐着两个颤抖身影，顿时大为皱眉：“什
人！躲在暗处窥听，是不想要脑袋！”
两个小內侍脸惶恐地爬过来，解释：“奴婢奉皇爷命，将苏大人领进内殿。皇爷还吩咐过，要奴婢看着点苏大人，以免他听到半途，时忍不住冲出去……皇爷进来后就和苏大人说话，奴婢不敢插嘴，也不敢不告而退，所以才跪在角落里，想等皇爷说完话，再吱声。奴婢有错，但真并非有意窥听，求皇爷饶恕！”
皇帝想起来，是把这两个无足轻重宫人忘，于是挥挥袖子：“闭紧嘴，出去！”
两人叩个头，连滚带爬地退出殿外。
“臣清醒得很。”苏晏冷静地说，“臣以身为链约束他，他也愿意被臣约束，如此于公于私都是好事，皇爷就不用分心留意凶兽脱柙后果。”
“要是约束不住呢！”
“那臣就以血肉饲他。”
“苏清河！你还真当自己是割肉饲鹰佛祖？”皇帝怒极反笑，用另只手扼住苏晏后颈，迫使他直视自己，“你对得起养育你父母、栽培你师长，对得起自己济世匡时抱负——对得起朕？”
苏晏眼眶湿润，决然道：“这些臣都记得！臣只是希望，在举火前行路上，凡为
抱薪蔽雪者、劈荆斩棘者、相濡以沫者，臣都能不负于人，也不被人所负！这个愿望很难实现吗，皇爷您告诉臣，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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