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先生拎着轻飘飘鱼篓,白衣当风地走。仆役在他身后喃喃道:“可真是个菩萨
但他无权拷问鹤先生,只能将切禀报上去。
鹤先生脚步看似缓慢悠闲,实际上步与步之间距离惊人,也不知施展是哪派身法,颇有点“缩地成寸”感觉。没多久就来到咸安侯府附近,他对营主说:“到此为止,不必再送。”
明知与他路同行只为盘问,说这种话硌硬谁?营主冷笑声,消失在黑暗街巷中。
鹤先生敲几下门。应门仆役见到他,满脸堆笑:“先生回来!这身打扮,是去河边钓鱼?”
鹤先生脱下斗笠、蓑衣,递给他,温和笑道:“时兴起,劳烦小哥给开门。”
且看着。”
鹤先生悠然补充句:“苏晏身边,还有个豫王,据说两人关系匪浅。”
营主脚步微滞:“朱栩竟……当年靖北军首领。”
“连迷魂飞音都没能魇住他,可见十年来他功力不退反进——再加上这个,你真有把握于重重守卫中杀掉苏晏,全身而退?”
营主沉默,须臾又道:“他们能守得时,守不世。除非苏晏永远龟缩在室,只要他冒头,就能找到袭杀空隙。”
仆役连连道:“不麻烦不麻烦。先生这鱼篓沉甸甸,看来收获颇丰啊。”
鹤先生从鱼篓中拎出条尺把长草鱼,递给他:“就这条最大,送与小哥。”
仆役摆手:“这可不成。先生辛苦钓鱼,小人怎好收下。要不小人这便拿去厨房,用这鱼给先生做道夜宵?”
“你没听说过,醉翁之意不在酒?同样,钓叟之意也不在鱼。拿去罢,再多说便无趣。”
仆役见推辞不过,接过鱼,又连连道谢。
“话是没错。”鹤先生道,“可这来,布沈柒这手棋,不就白费心思?他若知道苏晏死于七杀营之手,必然会变成条疯狗,死也要和们同归于尽。此人对有大用,得先留着。”
营主道:“你想在朝臣中埋暗棋,又不是非沈柒不可。”
“沈柒职位、性情、手段,包括与苏晏间瓜葛,还有景隆帝对他态度,构成个关系微妙三角,注定他比任何个朝臣都更合适当这颗暗棋。”
虽然鹤先生力推沈柒,但营主怀疑,依照对方狡兔三窟习惯,朝中暗棋必然布不止颗。愿意告知只有沈柒,因为是借助七杀营力量收服,故而不得不向他透露。
这种露手、藏手做派,令营主暗中不喜,更加怀疑他与自己主上所谓“合作”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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