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子殿下,是朱贺霖。”
苏晏无奈,换个称呼又说遍。
他发完誓,朱贺霖仍紧抱不放,下巴搁在他颈窝,喃喃道:“怎办,怎办……”
“什怎办?”
“每次小爷都觉得,对你喜欢到极处,不可能再多分,可下次再见面,又会生出更多,更多。个人心,怎能装得下无穷尽喜欢呢,这下去不就撑裂……你说,小爷该怎办?”
说得对……不该对父皇生出疑心。”
“你也不该对自己生出菲薄之心。”苏晏板着脸道,“这岂不是说苏清河有眼无珠,不懂择人?”
丝羞愧从眼底掠过,朱贺霖展眉笑,又恢复往日勃勃英气。他目光明亮,语气坚定:“无论父皇是爱,还是更爱朱贺昭,都要做好国太子本职,修身养性,勤学政务。该争时候,有勇有谋地去争;不该让时候,绝对寸步不让!”
“好!”苏晏喝声彩,“这也正是想对小爷说。扳倒卫家,或许这不是个最成熟时机,却是能努力筹谋到最有希望时机。也许次不会成功,只要还有命在,就学那些台谏先贤。
“前朝*相专权乱政,大批言官纷起抗争,交章弹劾,言辞激烈,二十年间从未停歇过。虽然付出惨重代价,或被杀害,或杖责流放,但交劾不止,终使*相得到应有下场。
苏晏被这直白到近乎纯粹情意感动,回抱朱贺霖,叹道:“明心见性,顺其自然。”
朱贺霖似乎要哭。他用极力克制颤音说:“你觉得应该去,那就去吧,小爷也要做小爷该做事。”-
苏晏没有留在东宫用午膳。小厨精心花样都白准备,富宝有点失望,太子却神情平静,吃光两人份饭菜。
“明日是万寿节,献给父皇寿礼都备齐?”他问。
成胜答:“回小爷,早几日都备齐。老奴检查好几次
“这才是言官应有风骨!既穿这身獬豸补子御史袍,就要担得起相应责任。”
“——清河!”朱贺霖情不自禁地倾身去抱他,攥得湿漉漉果脯从掌心滚落榻面,“能遇上你,是这辈子最大幸运。你答应,永远都不要离开身边,永远支持、辅佐,与共享锦绣江山。”
苏晏微笑:“不是早就跪过先皇后神牌,磕过头,发过誓?”
“你再说遍嘛!再说遍再说遍,小爷要听!”
苏晏被他摇得头晕:“好好,说——誓与太子殿下生世永不相负,生世白首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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