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
太子将视线从苏晏背影上移回来,说道:“今日之事,始于赈米调包,当事*员已投井而亡,死无对证,但儿臣觉得还得继续查下去。户部拨米,经过几道关卡?接手人分别是谁?哪道关卡可能有疏漏,或是弄出不寻常动静?那名*员有什背景,平时与哪些人往来?如此逐追查,定会有所发现。”
皇帝颔首:“说得不错,确实有长进。继续。”
“将赈米调包之人,定然也与这根石柱有关。不然那名*员为何要当众自尽,为何偏偏选择投井死法?仿佛……就是为用自己性命引出这根石柱似。”
皇帝叹道:“是啊。他为何偏要选择投井,且明知必死,投井之前又为何要向你磕头呢?”
朱贺霖愣住。惊惶求饶时,磕头之举并不突兀,故而他当时并未留意,如今听皇帝提起,才依稀想起来。确是如此,那*员既怀死志,又何必磕这个头?
殿,就站在他们身后,连忙见礼。
“臣不过随口说说,现下也是头雾水。”他谨慎地回答。
皇帝又问:“如若不是人为,那就是天意?”
朱贺霖忽然开口,决然道:“儿臣并不认为是天意!”
皇帝将目光转而望向他:“哦,太子怎想?”
“他是在表明心志,还是在交代遗言?”皇帝追问。
太子茫然答:“……不知道。真不知道……”
皇帝进而逼问:“他遗言是什?是不是在恳求:‘君命已行,万勿祸及亲属族人’?”
太子猛地后退步,愀然变色:“父皇这是在——这是在审讯儿臣?!”
“真要是审讯你,按律交给刑、寺、院三司,他们若是不敢审,还有锦衣卫北镇抚司,何必朕亲自来问?”景隆帝深吸口气,像是按捺着心中怒火,声音低沉而威严,“朕来问你,是还把你当儿子!你却来反问朕,是不把朕当君父?”
苏晏把手藏在衣袖里,悄悄扯太子袍角,示意他先打个太极不要表态。但太子仍继续说道:“父皇可还记得,真空教借由童谣,四处传播谋逆流言之事?儿臣觉得,今日这个柱子与其异曲同工,很可能出自同人手笔。”
苏晏暗叹,上前步正欲开口,皇帝对他道:“清河,你先去书房歇着等朕。”
可太子这边总归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犹豫着想找个借口留下,皇帝声音沉下来:“——苏少卿。”
苏晏知道圣意已决,只得拱手道:“臣遵旨。”他深深地看朱贺霖眼,步上台阶,进御书房。
皇帝对太子道:“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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