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大斗笠吹笛人尸体此刻堪堪倒地,而掩藏于他身后那个人,此刻也堪堪转身,只留下个白衣散发、手拈长笛背影。
……这个人,看似飘逸,却散发着比营主更危险气息。荆红追哑着嗓子问:“你是谁?”
白衣男子背对着他,轻笑声,将鹤骨笛举到唇边,开始吹奏。
胸口像被巨锤重重敲击,肺腑尽碎似剧痛袭来,荆红追猛地喷出口鲜血。尖锐诡异笛音飞旋着直往他耳鼓里钻,如箭矢般冲进他头颅,要将他脑浆连同意识搅个稀烂。
荆红追难忍到极处,紧紧捂住双耳。
脖颈。
左钩控制敌人兵器,右手钩取敌性命,招毙敌,故而他这对钩又名“两殿阎罗”。
荆红追若想避开这斩首钩,就必须抽剑回防。但钩刃如扣如锁,从中拔剑很是费力,且他剑意落在“往无前”四个字上,旦生出退却之心,气势与战意都将大为折损,甚至会导致战未竟而心先败。
生死关头,荆红追应对令营主始料未及——松手弃剑,右掌运劲猛击剑柄末端,竟是把长剑当做枚灌注真气炮弹,仗着乌兹钢极为坚硬质地强行冲破扣锁,向营主心口轰去。
钩刃削断对方脖颈同时,剑尖也必将洞穿自己胸口,营主不得不反手变招,击飞即将穿胸剑锋。
但笛音不仅是刺入头颅箭矢,更是在经脉中攒动无数钢针,推动真气逆行,将他牢牢压制住魇魅之术功法再度激活……
眼前似乎泛起猩红色雾气,使得整个世界都笼罩在血光中。荆红追半跪在地,用手掌紧紧覆盖住双眼,在与混乱与剧痛极力对抗中,发出困兽般低沉惨厉咆哮。
营主走过来,将钩刃抵在他后颈,语气平板地说道:“没想到吧,能
而荆红追身影如轻烟、如鬼魅,从营主身前飘走,同时袖口内滑出柄惯用柳叶飞刀,手腕抖,激射向吹笛人咽喉——
刺向营主那剑只是声东击西,他真正要下手目标是吹笛人。
“噗”声轻响,吹笛人咽喉开出小朵猩艳血花,扰人心志诡音终于停歇,鹤骨笛从他指间无力地掉落。荆红追随即射出第二支灌注真气飞刀,要将那根笛子在半空击个粉碎。
不知从何处传来声遗憾轻叹。
荆红追心下凛然——他看见只修长白皙手,从吹笛人身后伸出,拨弦似随手弹,就将他飞刀击落。这只手看起来很年轻、清瘦,像个风雅乐师与文士,却用言语难以形容迅捷接住那根鹤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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