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回个“这有什不对”眼神:“沈柒是唯知道内情人,且又与在条船上,不找他找谁?”
“你就不怕他两个争风——”受到苏晏死亡凝视,豫王当即改口,“是言不合!言不合打起来,彼此都想趁机解决对方?”
“解决什解决?”苏晏用力拍椅面,“如今大敌当前,个人恩怨都得先放边,若是你砍舵盘、烧你船帆,这条船不等敌军开炮就立马翻在自己人手里,到时大家起玩儿完!这简单道理,不信他们两人看不透。”
豫王无话可说同时,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沈柒当初可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他拉拢,如今若是与荆
都是他提供,若论以功抵过,他多出半还有余。”
豫王轻哂:“既如此,你为何不把这番话在朝会上大大方方说出来,偏要使个拖字诀?”
“因为时机与势头都不对。‘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孙子这话是真理啊。”苏晏在朝会上站久,这会儿腰酸腿痛,于是往座椅旁软垫上瘫,活像条没骨头蛇。
在那些重视礼仪士子眼里,他这叫有辱斯文。但豫王比他还洒脱随性,且认为只有面对自己人、真正放松时才会有这副姿态,心里更是喜欢得不得,含笑道:“愿闻其详。”
“卫阙以荆红追出身作为攻击点,此刻无论矢口否认还是替阿追辩解,都落下风,很容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置若罔闻,朝臣们就会有两种理解——苏十二心虚,不敢回应;苏十二只当他狗放屁,根本懒得理。如此信疑参半,总比和他争个脸红脖子粗,让所有人越发觉得真有这回事要好得多。”
豫王琢磨完,颔首:“有道理。有时‘不理睬’反而是种更有力回击。”
“不止如此。故意打断对方势头,不让他有鼓作气机会,就要把节奏掌握在自己手里。今日是在向皇爷复命,是先弹劾卫家,只要皇爷不发话阻止,你卫演和卫阙不想听也得听!”
“……所以你整整骂卫家两个时辰,逼着侯伯与满朝文武不得不从头听到尾,连带皇兄也得饿着肚子奉陪到底?”豫王哈哈大笑,“干得好!”
苏晏叹口气:“这也是不得已法子。事出突然,需要时间思考对策,也需要找人去核实阿追情况,以免落入对方设局。让抬证物箱锦衣卫帮给沈柒传消息,就是希望他能领会意思,先确保阿追那边不出事。”
豫王笑声顿敛,神情有些言难尽:“你让沈柒去救荆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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