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捻成团
柳絮落到
地面，很快就与草叶泥土混做
处，也不过是个普通种籽而已。
豫王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团柳絮，嗤声
“这点，母后不是因为教过儿子
？”皇帝说，“‘朕只有这门亲戚，此事不必再提。’”
太后欣慰地笑。她疼爱地拍拍皇帝手：“母后没有白疼你。眼下你姨母病得不轻，着实也经不起刺激，等她病情稍有好转，母后亲自去训诫她和她丈夫，让卫家多多收敛，莫要再使你为难。”
皇帝起身，拱手道：“儿子就不多打扰母后歇息，母后万安，儿子告退。”
豫王从琼姑处解完旧事，见皇帝告退，想想，也行告退之礼。
出慈宁宫，他大步追上皇帝，促狭似打量对方平静中透着沉郁脸色：“皇兄，母后为对你说体己话，还故意把
支到旁。此刻该摆这副脸色应该是才对，怎相反呢？”
帝任由她握着手，依然不吭声。
太后近乎绝望地说句：“当初选择你做世子，不仅仅因为你更年长、更适合！”
这句脱口而出话，与没说出口潜台词，像支利箭穿透皇帝心。
不仅仅因为你更年长、更适合——更因为在两兄弟间偏爱你。所以不得不承受“手心手背都是肉”痛苦与愧疚，承受你弟弟对隐怨与不满。如今作为报答，你就不能多看重几分你小儿子？
皇帝脸微微泛青，又转为毫无血色蜡白。他先是以极大力气，将太后手捏得咯咯响，很快又松开，火燎般收回来。
皇帝停住脚步，转头望向豫王。
豫王不明所以地挑挑眉，目光毫不退缩地迎击而上。
皇帝审视片刻，忽然抬手，拈下豫王肩头点点飞絮。“飞絮恼人，但也说明春到。”他说。
“可不是，万寿节都过，皇兄又老岁。”豫王答。
皇帝没同他计较，反而淡淡地笑笑，弹掉指尖柳絮：“此物看似洁白如雪，却轻薄得不堪触……若使化为萍逐水,不如且作絮沾泥。去它该去地方罢！”
有那瞬间，他用难以言喻目光瞥眼正在与琼姑说话豫王。那目光里似乎藏着某种深切痛楚，又似乎只是既成事实漠然。
他用平淡语气回答：“母后恩情，儿子无以回报，理当听从母后忠告。”
“那对卫家诸多弹劾，又该如何处置？”太后问。
皇帝咬紧牙根骤然松开，似有似无地笑下：“自然是全数驳回。”
“又该如何回复臣子质疑呢？”太后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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