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京说:“在主屋。”
苏晏整整衣冠,大步向院子第三进主屋走去。
主屋外果然有十几名御前侍卫把守,见到他后纷纷行礼,说:“皇爷在屋里等大人。”
苏晏点点头
此刻才申时末,日头西斜欲坠,莫说夙兴夜寐皇帝,普通百姓也不会在此时就寝,除非身体不适。
苏晏更是焦心,不由猜测皇帝是不是头疾又犯,此刻难受得紧。
他恳求传话內侍再通报趟,把他手书纸条带给蓝喜,但那內侍显然不想辛苦跑腿,找个借口溜走。
苏晏只能望门兴叹,几番踌躇后,沮丧地坐车回家。
刚跨进自家小院,便见苏小京像只受惊鹌鹑样,傻呆呆地坐在门房内,见到他后好似猛然清醒过来,弹起身冲过来,手遮着嘴凑近苏晏耳旁说:“大人……又来!”
失明……”
小药童不知轻重,把当天夜里偷听到只言片语,再根据自己想象,添枝加叶地进行补充。越说越严重,仿佛皇帝患是见不到明日太阳绝症般,把苏晏听得那叫个心惊胆碎、魄散魂飞。
苏晏扶着树干,仍觉得脚软,听到最后眼前发黑,几乎要栽倒。
他深深吸气,勒令自己冷静下来,切不能听风就是雨,得向应虚先生求证过才行。
可是在医庐里又等半个时辰,陈实毓仍未回来,苏晏实在等不下去,趁着天色未晚,决定进宫面圣,向皇帝问究竟。
“谁又来,七郎?豫王?”
“不是……皇上又来!”
苏晏恍然想起,皇帝曾经私访过他宅院。那次他因为地道爆炸导致脑震荡,在家中休养,皇帝悄无声息地进到他寝室,末还赏脸与他共进晚膳。
苏小京是见过景隆帝。不同于面对太子与豫王时轻松自若,他对皇帝有种近乎幼鹿见到老虎般天然畏惧,所以才在接驾后躲到门房,苦等自家大人回来。
“皇爷在们家?在哪间?”苏晏赶忙问。
——至于是以什身份去问,是担忧龙体臣子,还是其他什,他还没想明白,也没空去想。
现在他只迫不及待地想见皇帝……见那个把名字印在他身体与心坎上“槿隚”。
苏晏离开医庐,匆忙上马车,吩咐小北就近从东华门入宫。
东宫就在东华门内,太子给腰牌可以让他不受阻拦地从东华门进入皇宫前廷,但再往内禁门必须圣谕传唤才能进去。
苏晏在禁门外通报完名姓,等待传话公公回复,又过小半时辰,才等来句“蓝公公吩咐,皇爷已经歇下,谁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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