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眯眯地默认,煮碗馄饨皮,洒上香醋葱花,端过去放在他面前。
沈柒没有吃馄饨,而是用双筷子点住老板带着污垢手腕,看似动作轻巧,只需劲力吐,筷头便将深深钉入骨中。
老板因这股充满威胁意味杀气而敛笑,筷尖下皮肤泛起小片寒栗:“既然同效命于个主子,沈大人又何必次次吓唬小人呢。”
沈柒冷冷道:“藏头遮脸那人是你主子,却不是。与他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罢。鹤先生叫向你要份信物,日后好联络。”
老板另
沈柒道:“也没多久。七杀营与真空教已像丧家之犬般被赶出京城,你怎没夹着尾巴起跑?”
老板笑,没回答,开始添柴加火。
“所以你既不是七杀营人,也不是真空教人,你这个‘守门人’背后,另有主子。”沈柒说道。
他忽然想起苏晏曾经用“虫族”来打过比方。
苏晏说,七杀营是“虫巢”,营主是“脑虫”。
天下第痴情人。敢断言,将来你会得到他重用。”
“他——究竟是谁?”沈柒追问,“不为个看不见影子效命。”
鹤先生说:“时机成熟,你自然会见到他。现在你该回到景隆帝朝堂上,继续当你锦衣卫同知,等待下个‘守门人’联系。”
沈柒冷笑着问:“空口无凭,何以为信物?”
鹤先生想想,答:“回头你再去摊子上吃碗馄饨罢。”
“脑虫之上,还有主宰。那才是虫族至高首脑,是虫族权力核心。它隐身黑暗,体型庞大,拥有着极高智慧与控制力,而脑虫不过是它更方便地操纵虫群工具。
“或许虫巢不止处,脑虫不止只,但主宰永远只有个。”
也许真空教主也只是“脑虫”。那,谁才是“主宰”?
老板仍不回答,自顾自地道:“其实沈大人可以尝尝猪肉馅馄饨。‘没馅儿馄饨’不过是接头暗语,对上就行,不必次次委屈自己吃馄饨皮儿。”
沈柒冷笑:“你这摊子上肉馅馄饨可不敢吃,谁知道是什肉。”
——
沈柒思忖片刻,调转马头前往东市。
卖馄饨摊子没有个食客,老板抄手缩在灶台后面打盹。沈柒走过去,在桌旁长凳上坐下来。老板眼皮也不抬,懒洋洋问:“要什馄饨,几碗。”
“碗没有馅猪肉馄饨,再加勺葱花、三滴醋。”
老板在听见他声音时,霍然睁开眼,在雾气缭绕灶台后站起,拉直佝偻腰身:“沈大人,许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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