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骗。”苏晏冷冷道,伸手推他意欲起身。
“……比之前发作更频繁些,痛感亦有所加剧,故而召陈实毓入宫,住在前廷方便随时传唤。”皇帝改口道。
苏晏脸色这才软些:“皇爷头疾加重,并不讳疾忌医,却偏要瞒着,甚至疏远,是何道理?是觉得苏清河性情软弱,不堪携手平难,非得你独自风雨肩挑;还是认为曾许诺过‘前路再崎岖,陪你走到底’,全然是句虚言?”
皇帝再度沉默,良久后抬起上身,叹道:“朕是想,趁你陷落未深,及时抽身还来得及。”
苏晏冷笑起来:“皇爷此言不觉得虚伪?当初是谁步步为营,要张网捕捉这只飞蛾,如今不想逃,你倒于心不忍想要放马?你可曾问过,想不想被放?”
苏晏仰起白玉似修长脖颈,双眼斜乜着皇帝,湿漉漉睫羽在泛红眼角处挑出道阴影,像要哭,勾起嘴角却又像要笑:“太子是田里没长成小白菜,青涩得很。怎奈臣不识好歹,放着熟肉不吃,就爱揪菜叶子生啃。”
皇帝猛地低头,堵住他嘴。
不知谁咬破谁舌头,甜腥味在嘴里搅动,使得这个深吻在激切情缠之外,又多股伤怀。
半晌后,皇帝以臂撑起上身,俯视身下衣衫不整臣子,沙哑地道:“看看你,都把朕逼成什样……”
苏晏满面潮红,鼻尖渗着细密汗珠,手指在散落地面衣袍上徒然无力地抓握。“是皇爷逼臣。”他力竭般吐口气,“春宫图之事,皇爷可想好,打算如何处置臣?”
皇帝痛楚地皱皱眉,伸手握住他肩,脸色有些青白,神情却恢复冷静:“彼时,此时。如今你留在京城,留在朕身边,绝非好事。朕考虑过,想让你去陪都。”
“南京?”苏晏同样皱眉,却是因为疑惑与隐隐不满,“太子去南京祭陵,去做什?怎,皇爷还嫌太子与臣离得太远,想瓜田李下送做堆?”
皇帝再次堵住这张平日里甜蜜、今夜却格外不中听嘴。
苏晏不止被吻得力竭气短,恍惚间命也去半条,手臂不自觉地攀上皇帝后背,身子骨软成滩春水。
皇帝道:“不关你事,朕知道,是太子胡闹。”
苏晏逼问:“既然知道不关事,为何不见?”
皇帝说不出话,只是俯身抱紧他,在他肩窝处沉重地呼吸着。
“臣不在这半年,皇爷头疾怎样?”苏晏低声问。
皇帝沉默片刻,含糊回答:“老样子,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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