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进宫,现在就要。”
豫王:“宫门下钥,现在闯宫,想吃箭?”
太子:“天子亲卫都被太后占用,父皇还能好?”
沈柒:“据说不好。但情报断,目前情况不明。”
背对着剑拔弩张羽林卫,荆红追泰然自若地走向长街尽头,像暮归农人走在田埂上。
身后无数箭头指向他背影,却无人敢发出第箭,仿佛这箭射出,便会引动头顶夜空翻坠——竟是被种道法自然气势给硬生生压制住心境。
直到他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羽林卫首领方才吐口长气,悻悻然下令:“走!回宫复命!”-
豫王府。
在苏晏极力劝说下,沈柒与朱贺霖先由仆役服侍着去清洗,分别让医官诊治后上药。
王手腕,轻声道:“王爷……”
豫王没有借机去握他手,只是促狭般说道:“你唤声‘槿城’,请你们今夜去府上作客。”
苏晏怔怔地看对方。
“王爷曾以‘同袍’谓。既是袍泽,自当偕作、偕行,”曾经万难说出口名字,眼下在胸口忽然跳得轻快,他微微笑,自然而然地说,“——那就拜托槿城。”
豫王哈哈大笑,曲指在唇间打个悠长唿哨。
朱贺霖伤势轻微,只是疲劳过度,有些脱力。
沈柒比他伤势重得多,但好在都是皮肉伤,筋骨无碍,止血包扎后防止伤口感染,休养些日子便能好。
更衣收拾停当后,五个人往花厅坐,边吃着婢女送上茶点,边商量对策。
——当然,所谓“商量”,免不夹枪带棒。但这支“同袍”小队既然是由苏晏摁头组成,哪个人言语与态度过于出格,就会遭到苏大人毫不留情地炮轰。
谁先掐架谁是狗,吃教训多,于是现场气氛也渐缓和,甚至在彼此意会言简意赅中,达成某种诡异和谐。
周围房舍后、暗巷中涌出许多骑兵。为首正是王府亲卫统领华翎,将几匹战马牵至场中。
豫王示意众人翻身上马,然后并指为剑,轻蔑地指向被荆红追扣住羽林卫首领:“去回复你主子——人,朱槿城带走,非得跟抢,就让金吾卫踏平王府,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耐!”
羽林卫首领面色煞白,讷讷道:“上命不敢违,王爷见谅……好汉,松个手,放回去复命。”
苏晏拉着身血迹沈柒上马后,招呼声:“阿追。”
荆红追方才松钳制,但没有立刻撤离,等苏晏行人连同王府侍卫全都离开后,他才跳下羽林卫首领马背,头也不回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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