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霍然望向苏晏,眼中有悲愤与受伤之色。
苏晏袖手垂目,冷静地说道:“靖北军被打散编制,融入其他队伍业已十三年。打个比方,就像二婚女子肚里怀后夫娃。此时前夫若是要求她回来
“是,说过——不要个死名垂青史亲王将军,只要个活着儿子。
书房内陷入片沉默,豫王面色铁青,有些难以置信:“真是……母后意思?是她要留在膝下尽孝,却把切责任都推到皇兄头上!
“曾经几次拜托母后向皇兄求情,母后却说‘隚儿是儿子,却也是所有人君主,往大里说,君命难违,往小里说,夫死从子。母亲心疼你,但也无可奈何。’
“她……怎能如此对待自己亲儿子!”
豫王握拳手微微颤抖起来。
患,两害相权后,牺牲豫王自由与抱负。
站在两人各自立场上看,谁都没有做错。
世界其实本就如此,很多事并不是非黑即白。
苏晏为难地叹口气,觉得到这步,有些话哪怕对不住皇爷,也非说不可。
他干咳声,吸引在场四人注意后,斟酌着说道:“其实……也不全是皇爷决策。有些事儿吧,虽然有思虑有预谋,就像个火药筒子,但如果没有引线与明火,也许永远炸不起来。”
苏晏知道他此刻心里难受极,也知道这事也有部分原因是皇爷放心不下他手里兵权,但若非太后如此强烈态度,皇爷最后会做何决定,谁也不知道。
太子也受些打击,并不是因为太后玩弄手段,而是因为她竟能以母爱为枷锁,牢牢绑住两个儿子几十年。在早失母爱而渴慕母爱太子看来,这种手段自私至极,简直堪称龌龊。
股义愤直冲天灵盖,太子咬牙道:“放四王叔离开!”
苏晏心底咯噔下,觉得小朱还是太年轻,太容易被时情绪影响。有些事可以试着去做,但话不能这直接说。
亡羊补牢,他只好接着太子话继续说:“但前提是,王爷不能再召集曾经六万靖北军。”
豫王敏锐地追问:“清河此话何意,是指这个决策背后敲定者并非皇兄?”
苏晏期期艾艾地说出自己当时躲在御案桌幔底下,所听见太后与皇帝对话:
“——你是替担这份埋怨,母后心里清楚。”
“当年大同险些兵变,唯恐城儿被军心挟持,干出糊涂事,也担忧你疑心他、防备乃至制裁他,这才装病,让你召他回来侍疾。”
“朕还记得母后当时说那句话。记十几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