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追转身离开,从二楼外廊纵身跃上屋脊。他犹豫下,打消在此打坐念头——五感太敏锐,室内声音哪怕他不想听,也会飘到耳边。
他身影如青烟飘飞须臾,最后在莲花池中央水榭停驻,抱着剑纹丝不动地站在尖顶上,像尊月下神祗雕像,守望着幽静别院。
屋内,苏晏对荆红追离开恍惚不觉,依然自顾自地呢喃:“不知为何,总觉得你虽然没醒,可们说什,你都能听得见……”
“也这觉得。”门口有个熟悉声音说道。
苏晏回头,见朱贺霖同样解身上斗篷,有意与他脱下斗篷上下相叠似,罩在处案几上。
,貌似老实,实际上刻薄小心眼,肚子蔫坏!”
荆红追快意地扯扯嘴角,抱着剑转身走。
经过门房时还与苏小北打声招呼,只说自己有事出去趟,夜里会回来。
朱贺霖随即也离开苏府,临走前让富宝吩咐苏小北:只当他没来过,以免消息走漏-
夜半时分,苏晏在荆红追护送下来到风荷别院,发现除朱槿隚所在阁楼点着方便守夜长明灯之外,到处黑灯瞎火,陈大夫似乎已经睡下。
“小爷。”他轻唤声。
烛火朦胧,光影分割着朱贺霖脸,凸显出他五官轮廓俊朗深刻与股属于成年男子英武之气。苏晏迟疑下,改口唤道:“皇上。”
年轻天子走近他,纠正道:“是贺霖。”
看来小爷是临时起意,今夜之行并未通知应虚先生。苏晏示意阿追不要惊动楼边守夜边打瞌睡药童,直接用轻功掠上二楼。
宽敞卧房兼治疗室内,只亮着几盏壁灯,依稀映照出床榻上人影。
苏晏脱下斗篷走过去,坐在床沿,俯身注视沉睡朱槿隚。
三个多月过去,他头发已经长成茸茸寸头,把那张略显消瘦脸衬得格外年轻与精神,倘若不看身上衣物,竟离奇地有种现代精英感觉——也许是某个大学里温文尔雅教授,也许是惯于发号施令政要,亦或者是驰骋商场大鳄。如果不是被这个朝代、被与生俱来身份与责任束缚着,说不定他能有更多人生选择。
苏晏天马行空地感慨番,手指抚摸着朱槿隚脸颊,低头在他耳旁低声道:“皇爷,你卿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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