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
今晨喝到
那杯桃花酿……那
好喝酒，却只让他喝
杯，沈指挥使看他眼神，仿佛他只是个无足轻重而又不知轻重小厮。
苏小京……不，朱贤，不是小厮！
苏晏见苏小京脸色阴晴不定，还以为他沮丧于科举无望，安慰道：“除科举，还有很多路子走。譬如……你若有意经商话，有空可以先向咱们府上账房先生讨教讨教。”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仅高于伶、娼等贱籍，苏小京脸色更难看。他垂下头，不愿被人看见此刻神情。
苏晏并不受这个时代观念约束，要不是投舍在世族士子身上，他还想靠着记忆中配方，发家致富当个巨商呢。
失神。
直到马车停靠在苏府大门台阶下方，苏小京从门房出来给他搬步梯，他才回过神来。
抱着猫下车时，苏小京惊叹起来：“嚯，这漂亮猫！”
苏晏笑笑，把波斯猫放在他臂弯：“给你摸摸？”
苏小京小心翼翼地摸几把，脸欣喜。苏晏笑道：“你这喜欢，喂食、梳毛、铲屎都交给你？”
话说起来，阮姐姐店面似乎上个月开张？他得抽空过去瞧瞧，
听到要铲屎，苏小京微微皱皱眉。其实他并不喜欢养动物，以前母亲在世时为给他补身子，背着房东偷偷在屋里养只下蛋母鸡，鸡与人同吃同睡，鸡屎拉得满地满床，臭死。他不得不骂骂咧咧地去洗被子，回头就搓根草绳，把那只鸡绑在饭桌桌腿上。饭桌只有三条腿，有天支撑不住倒下来，把鸡压死，他还暗中庆幸下：虽然以后没蛋吃，但不必再忍受吵闹与臭味。
——由此看来，他打小就与寻常平民孩子不同，哪怕饿着肚子，有些事也是不能将就，苏小京如是想。也许是因为，他从骨肉血脉里本就不该是个平民？
“大人……”苏小京连马车都忘记卸，抱着波斯猫，紧跟在苏晏身后往院子里走，“大人你说……若是去参加科考，有机会登第？”
苏晏诧异地转头看小京眼，想说你才把常用字认全，写个家书也只是勉强凑合，更别提做文章……但出于保护对方自尊心，他还是委婉地说道：“科考挺难，要不再多念几年书吧。现在忙，没空教。回头给你、小北，还有咱家里想要读书习字仆役们合请个教书先生，怎样？”
苏小京并不想要这种给下人统办识字班——虽然这好心主家不多见，但他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大人教他几个大字、送他双布鞋，就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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