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望着他眼眶下方淡淡青影,心疼地劝道:“想不出也没事,可以另换条路走。你要多休息,早点睡。”
苏晏笑道:“好,再不熬夜。”
沈柒又打量下他下颌与脖颈,叮嘱:“结痂,别挠,不然抠破又要重新养起。”
“痒……忍不住啊。”苏晏改为用手指,轻按血痂周围紧绷皮肤。
沈柒笑:“等出午门上马车,给你按按。”
不敢做此厚颜之语,但请参与此案调查,为苏阁老或是沈指挥使打个下手。”
朱贺霖闻言瞄苏晏眼,见他微微摇头,便道:“崔参议虽无办案经验,却有为君分忧之心,其心可嘉。但此案非比寻常,还是由锦衣卫来办。”
沈柒也适时地补充道:“臣不习惯与人联手办案,还请陛下见谅。”
苏晏不想让崔锦屏掺和到这个案子中,来因为事关皇室隐秘,知道人越少越好,二来也是为避免给崔锦屏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才摇头表示不赞同。
崔锦屏却越发觉得不仅被苏晏疏远,更被远远排斥在权力中心之外,脸色隐隐发青。他告罪声,回到队列里,听见通政司同僚们低低嘲笑声,心里十分恼恨难堪,但仍假装不在意,神情傲然。
苏晏这几日拜托荆红追去追踪杀死锦衣卫暗探凶手,所以马车是由家中名老实巴交仆役驾驶,停在午门外等他下朝。
进入车厢后,沈柒给苏晏按完伤口,稍微止痒,又去剥他衣襟,说方才是治标,现在治本。苏晏作势要揍他,两人难得放松地嬉闹通,把座凳旁杂物柜子柜门都撞开半扇。
张折叠好纸条飘出来,落在苏晏脚背上。苏晏边攥着
苏清河!他暗中咬咬牙,难道你真是那种只能同患难、不能同富贵之人?
散朝后,苏晏觑个空子想单独与崔锦屏聊几句,不料对方没看见他似,转身就离开。他难免有些遗憾与惆怅,沈柒走过来,邀请道:“起去市集上找个酒楼吃午膳如何。”
苏晏同意,与沈柒并肩边走边说:“这个妖书案,你故意大张旗鼓地办,是想打草惊蛇?”
沈柒道:“对。让人掏出底牌办法有两种,是骗,使其麻痹大意,以为可以浑水摸鱼,全力出击。二是逼,使其无法轻易得手,不得不倾巢而动,全力出击。”
苏晏猜测沈柒未必单是“骗”或者单是“逼”,搞不好要打套组合拳,于是说:“那就更要配合你,快点想出破除谣言法子,让弈者意识到舆论战这张牌彻底不管用,才会跳出来实打实地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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