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京犹豫半晌,讷讷道:“、也不太清楚……但至少……身为人子,不努力试着为亲生父亲平反,怎也说不过去……”
繁嬷嬷知道他动心,嘴角噙着丝笑意,说道:“无论小主人做何决定,老身这条半截入土残躯都会誓死追随。这样吧,还请小主人口述,老身代写封回信给宁王。宁王殿下若是知道他兄长平反有望,也定然会极力支持小主人。”
苏小京忽然问:“叔父知道那件事?”
“哪件事?”
“先帝不是……不是显祖皇帝血脉事。”
他忽然想到,倘若信王府当年没有经历那场劫难,那他作为个侍妾生庶子,绝无成为世子可能,说不定连个名分都没有。这说来,那场劫难也不全然坏到底。
信使带来宁王回信,以及不少金银宝钞。苏小京见宁王信文采斐然又言语温和,充满对兄长缅怀与对侄儿关切,面前仿佛出现位风度翩翩年轻君子模样,不由感动得落下泪来。
信末,宁王请他来河南,说绝不亏待兄长唯血脉,刚好自己没有子嗣,必将他当做亲生儿子看待。
当朝亲王侄子、养子!这是以前苏小京想都不敢想身份。但此刻,他却因着繁嬷嬷说过话,而滋生出新欲望——
“景隆帝是野种,他儿子,如今清和帝,自然也是野种。而你,小主人,你才是正朔龙种!别忘,你父亲信王乃是显祖皇帝长子,若非朱槿隚窃位,按理说该当上皇帝是他!”
繁嬷嬷低垂双眼中忽然放出明利光:“宁王殿下当然知道!但来他顽疾在身,二来君子品性,并非热爱争权夺势之人。信王灭门既成事实,老身猜测他这十几年来对景隆帝纵有不满,也不愿犯君忤逆。”
“那叔父他……”苏小京再次犹豫。
繁嬷嬷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补充道:
“你父亲是信王朱檀礼,是真正先帝。你只有个亲叔父,乃是与你父亲母同胞宁王朱檀络。还有小主人你,信王妃在送你们母子离开那夜,已亲自为你取名——朱贤。”
“朱贤——才是真正当朝天子。”
罪王庶子、闲散藩王养子,与拨乱反正当朝天子,哪个前景更诱人?不言而喻。
苏小京心乱如麻,就像个押上全副家当赌徒,忽而想着见好就收;忽而发狠要孤注掷;忽而心生愧疚,觉得自己背叛曾经祸福与共家人。
信使去厢房休息用膳,繁嬷嬷趁机问苏小京:“小主人自己是如何想,未来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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