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京霎时间心跳如擂鼓，强忍着耳蜗中
阵阵轰鸣声，涩声道：“小愚钝，莫非是……亲王们？”
苏晏颔首：“单以血统而言，先帝几位兄弟都有资格。‘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信王是显祖皇帝长子，按说位列亲王之首，但早就殁
。其余宁王、卫王、谷王……个个都老实待在藩地，就算是鹰都给圈养成鸡，哪来翅膀飞天。”
苏小京
边极力平复紧张，边试探道：“听大人意思，并不认同皇上看法？”
苏晏皱眉：“你也知道，
这人贯处事态度是‘做人留线’。亲王们在先帝手上已经被削兵权，皇上如果还不依不饶，非得把他们都安个罪名发落，叫天下臣民如何看待？这不是仁君所为。昨夜就是因为在这事上与皇上意见相左，才挨顿……”他沮丧地叹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苏小京心惊肉跳地想：难怪大人彻夜未归，想是挨顿罚，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不对！眼下该关心不是苏大人，而是……
爷还不得气得……气得如何？跳起来狠抽他们？那不是歪打正着？
苏晏拍大腿，在车厢里失声道：“骂就挨着，打就受着，只要能醒，还真就豁出这张逼脸不要！”
赶车苏小京没听清，停车探头进来问：“大人是想拐去碧莲居？那回头就对追哥说大人临时与同僚有应酬？不过，大人回家前可得把身上脂粉味洗干净，追哥鼻子灵着呢。”
“……不去青楼。”苏晏头黑线，脑海忽然灵光闪过，脱口道，“刚才是懊恼，昨夜不该冲撞皇帝，他眼下还肯给点脸面，日后就未必。”
苏小京露出紧张与担心神色，钻进车厢坐在苏晏身旁：“出什
事，大人不是皇上最宠信大臣，怎就冲撞呢？”
他勉强笑笑，安慰道：“大人不必太沮丧，日后多顺着点皇上，只拿好听话、马屁话哄着就是。”
苏晏被他逗笑：“哪里学来油滑腔调！都似你说这般为官，朝中
苏晏叹口气：“还不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妖书案。皇上龙颜震怒，还说幕后黑手绝不仅是真空教与弈者。”
“除他们，还有谁？”
“皇上认为谁得利最大，谁就最有嫌疑，哪怕不是主谋，也与弈者有勾结。”
苏小京茫然问：“谁……得利最大？”
苏晏笑着弹下他脑瓜：“平日里看着挺机灵，怎到正经事就迷糊？你想啊，妖书直指先帝与今上，说他们并非真龙天子。那照这说，谁才是正朔，有资格坐那把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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