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倒没觉得特别累,只是忙,千头万绪同时涌来忙——
北直隶、河南、山东带战报不断传回京城:廖疯子从开始被打懵头状态中清醒过来,意识到于彻之所率京军战斗力不是地方卫所能比,于是在秀才军师石燧出谋划策下,“义军”改变战术,又开始最为擅长游击战,想拉长战线,把京军这个庞然大物硬生生拖垮。
故而最近战况胶着得很。在于彻之看来,廖疯子部犹如在巷道中奔逃鼠群,每次都是眼看要把它们逼上绝路,结果转眼又不知蹿去哪里,半天找不着,冷不丁它又从阴沟里钻出来,往你脚踝上狠咬口,实在烦不胜烦。
副提督戚敬塘建议他擒贼先擒王,于彻之说:如何不知?这个廖疯子,好歹也断断续续剿他五年,也不知他是哪
把苏大人约进宫赴宴,哄他喝御酒‘寒潭香’。那酒清甜好入口,后劲却大得很。到时奴婢把殿门锁……后面就看皇上本事。”
朱贺霖笑骂:“什下作招数,亏你说得出口!”到底听有些心动。
他与苏晏少年相识,彼此秉性可谓知根知底,方面暗恨这厮勾三搭四、全无节操;方面又觉得对方风骨藏在风流中,真踩底线搞不好要玉石俱焚,矛盾得很。
富宝谢罪,又笑嘻嘻道:“奴婢虽是无根之人,但也知道情之事没道理可讲,分分合合还不都是看当下感觉。苏大人就算再硬气,皇上多使些水磨工夫,磨着磨着,兴许就磨化。”
朱贺霖拿盘子上贡果砸他,富宝笑着躲开,退出殿去。
大殿角落里,梨花与海棠缠咬成团。不知是不是欺压同伴过头终于遭到反击,梨花发出连串尖叫,听着很有些凄厉。朱贺霖吓跳,怕爱猫受伤,几步赶过去想分开两只猫。
近前才看清情况,当今天子神色复杂地看着两只交.配猫,转身“嘁”声走开,心中悻悻然想:猫都成事,人还只能抱着空枕头睡……没天理!
苏晏没赴富公公约,倒不是因为心存警惕,而是近来又忙碌起来,实在抽不出空。
眼看快要到五月,全国公祭日子将近,他得确保各府城有司衙门具体操作时不出状况,因此少不得道道公文往各地发、个个督察御史往外派,同时锦衣卫各卫所暗探们也得配合着大面积调动起来。
西洋画师爱华多不休不眠地赶工个月,几乎累脱形,还想找苏晏诉诉苦、邀邀功,结果到文渊阁门口看,他比自己还累呢,简直要被桌案上奏本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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