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几名言官出言附和。阁臣江春年斜瞥眼那名提塘,嘴角微微翘起。
“戚镇抚失联?”
“雁过尚且留声,他所率五军营左军,整整两万人马,就算深入敌后,怎会连个声息都没有?”
“不听主将命令,擅自出兵,乃行军打
很快,朱贺霖知道苏晏在等什——
“报——大名府塘报,三百里马上飞递,提督军务于彻之上呈御前!”
名提塘官手持奏本,火速穿越广场,奔向御阶,报信声洪亮如雷。
朱贺霖心下凛,对身后侍立富宝使个眼色。
富宝领会,快步走下台阶,去接那份塘报。却不想那名提塘将奏本举过头顶,当众大声宣告:“于阁老飞报敬呈陛下:戚敬塘不听劝阻,执意领兵深入敌后,奔袭廖疯子,如今整支队伍失联,恐凶多吉少!”
。
沈柒垂目不语,神色深峻,手指在绣春刀柄上攥又攥,最后缓缓吐出口气,说:“不用阻止,继续盯着。这就过去。”
他向苏晏解释说有急案,苏晏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无妨,你忙你,下朝再来找你。”
五更天,御驾临奉天门,朝会开始。
苏晏不动声色地扫圈文臣队列,见崔锦屏已经到场,不知是不是被家人灌过醒酒汤,神智业已清醒,只是眼红唇白,脸色不太好看。
只听群臣中响起片“嘶嘶”抽气声。
朱贺霖猛地拍御案——谁让他直接报出来?!众目睽睽,众耳所闻,连掩盖回寰余地都没有!
富宝厉声道:“大胆!军机密要,不呈皇上亲阅,如何当众泄之!”
那名提塘愣,连连叩首:“微臣也是奉旨意,才当众宣读,求皇上恕罪。”
旨意?哪来旨意!朱贺霖握紧拳头,正待发作,却听场中名言官出列道:“于阁老所奏乃是军情,而非军机,朝臣们知情方能议事,这位提塘所为并无大过,还请皇上不要动怒。”
于彻之那三份奏本,崔锦屏交给谁?苏晏视线在排排朝臣中移动,最后在内阁次辅谢时燕身上极短暂地停留秒,收回来。
他嗅到风雨欲来阴冷湿气……既然躲不过,就让,bao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各部大臣按部就班地奏事,高坐御案朱贺霖心两用,边听政务,边看斯人,觉得他今日有点不样,似乎在等待着什。
这份等待是从容淡定,但淡定深处又隐隐透出丝忧虑与期望。
不止他在等待,朝臣中不少人也在等待,朱贺霖仿佛能嗅到下方广场人群中,那股谋结而躁动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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