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追,们回家吧……”
荆红追抱着虚弱苏晏,向东疾掠过重重屋脊。雨势渐弱,他边将轻功催发到极致,边低头对怀中人说:“大人再坚持下,马上就到家。”
苏晏视线从风帽与他衣襟间隙望出去,投向黑沉沉夜空,翕动满是血痂嘴唇,无声地唤道:七郎。
七郎,其实是想问——倘若从未在这个世界出现过,对你们而言,会不会更好?
相见便相知,何如不见时。
导致七情伤,连忙从苏晏怀中掏出药瓶,倒出粒安魂定心丸塞入对方口中。
他捂着苏大人嘴,不让药丸吐出来。苏晏在他怀中抖得像筛糠,上下牙咯咯作响。许久后,这股颤抖才渐渐平复下来,苏晏长长地吐口气,气若游丝地说:“阿追,们回家吧……”
沈柒掠进戏台下方地道入口,前方封砌石块已被炸出个大窟窿,个商贾打扮中年男子正坐在碎裂石块上,悠然盘着掌中两个铁核桃。
看见沈柒身雨水、面色青白,商贾笑道:“鹤先生说沈大人是天下第痴情种子,在下原本分毫不信,如今深信不疑。只可惜,痴情反被绝情恼,世事总不尽如人意,看开点好啊,看开点。”
沈柒没有搭理他,弯腰钻进炸开密道中。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商贾尾随其后,铁核桃在手上盘得铿然作响,嘴里仍在絮叨:“不过在下有两件事不明——只要苏十二跟你走,你就会为他去杀弈者大人,是不是真?还有,最后你们在耳语什?”
沈柒猛地停下脚步,右手拇指将绣春刀刀镡向上推开。“没人告诉过你,杀过守门人?”他语气森冷地道,“因为那厮废话太多,还非说自己不是喽啰。”
商贾在杀气中打个哆嗦,寒栗爬上后背。
这个姓沈锦衣卫杀过守门人,还对弈者大人出言不逊,但弈者大人却不以为忤,吩咐他哪怕牺牲京城内外最后批暗桩,也要把人安全带回来。
能得弈者大人如此看重,绝非普通角色,自己是脑子进水,才去捋对方虎须?商贾忙将铁核桃往怀里揣,闭紧嘴,再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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