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锦衣卫又回到
群龙无首
状态中。沈柒素来把控得牢，从上到下
应都是他人，若要彻底换血，得撸掉大批。即便重新组建套班子，也得花时间甄别与考核人才，仓促不得。
朱贺霖思来想去，觉得苏晏临走前留言不仅是求情，也是个颇为中肯建议。
掌刑千户石檐霜与理刑千户韦缨是沈柒左膀右臂，暗探头目高朔是他眼睛，沈柒不在京城时，这三个人就可以撑起整个北镇抚司运作。
沈柒脱逃时，他三人确没有阻拦，但未必不忠于朝廷，也许真可以考虑让他们回到北镇抚司，将功折罪。
不过万沈柒日后再来拉拢他们，他们会不会再次顾念旧情而暗中给予方便，这可不好说，须得有个牵制才好。
样为国为民好官，又那
年轻，怎偏偏就做不长久呢？”
戚敬塘脑子里茫然地乱成团，放下几枚铜板，起身又走回苏府门口台阶下，仰头看紧闭大门。
他本是想来向苏晏道谢——
说道谢并不准确，因为在整个京城没人瞧得起他时候，只有苏晏力排众议，坚持提拔他领兵作战；在所有人都认定他已失败、溃逃乃至投敌时，也只有苏晏坚信他是在佯败诱敌，拼着官职不要就赌他个险中求胜。
这份解、支持、信任与知遇之恩，岂是简简单单句感谢可以道尽？
朱贺霖拿定主意，吩咐富宝：“你亲自去趟刑部大牢，向石、韦等人传朕口谕，命他们将家族迁到京城来，在外城专门划出块地皮居住，但不准他们去看望。什时候戴罪立功抓到沈柒，什时候才允许他们探亲。”
富宝躬身领旨，正要告退，朱贺霖又道：“出宫之前，先把蓝喜叫过来。”
蓝喜？富宝有些错愕：蓝公公是先帝惯用老人，曾经内宫大珰没错，可惜朝天子朝臣，虽说如今仍顶着司礼监太监之衔，却是养老状态，实权皆已落在他与成胜手上。眼下皇上怎会忽然想起蓝喜？
事关圣眷，富宝难免心生警惕，迟疑地说句：“皇上有事尽管
他想对苏晏说：“从今往后，凡苏相所言、所托，只要不违国法道义，戚某无不从命！”
还想说：“苏相，回春丹真是好东西，您要是不嫌弃，这辈子丹药
全包。”
然而此时他只能看着紧闭铜钉朱门发怔，半晌后叹口气，惆怅地走-
下朝后，朱贺霖没有回乾清宫或奉先殿，而是转去御书房，直批奏本直至掌灯时分。
魏良子叩请面圣，呈上几封由各地锦衣卫暗探传来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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