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粮官两人面面相觑：“……说曹操曹操到，莫非就是朝廷派来
监军？”
不多时，那支队伍近到视野中，双方都谨慎地保持
定距离。
名锦衣大帽缇骑驱马靠近些儿，大声喝道：“锦衣卫护送。前方什
队伍？速速表明身份，以免误伤！”
运粮官甲连忙应道：“运粮运粮！
们是靖北军麾下！”
锦衣缇骑转身回到马车旁，似乎听车内之人吩咐几句，旋即又上前说道：“等护送是朝廷所派监军大人，正要前往靖北军大营。你们能否拨出个两个人带路？”
胡天八月即飞雪。如今正是十月底，中原江南或许还残留着秋余韵，塞外却早已是雪原皑皑，霜草茫茫。
下夜小雪终于止歇，云层仍是灰蒙蒙，压得山岭上边堡轮廓模糊不清，仿佛湿纸上晕墨。
两名军中运粮官，正在负责押送粮草队伍旁缓骑闲聊。
“……听说吗，朝廷要派监军来督战。”
“不会吧，咱们将军不是早就放出风声，说哪个死太监敢来军中对他指手画脚，直接扔去阵前扛大旗？”
运粮官自知无权验证对方身份，而且大营所在边堡城墙极为坚固，城外关卡重重、绵延数里，自有专人验证往来者身份。便点头道：“卑职派名斥候为大人们带路。职责在身，不便久留，告辞。”
两人朝锦衣缇骑抱抱拳，押粮草车辆继续前行。
两支队伍擦肩而过时，运粮官甲难抵好奇地转头多看几眼，正好看见前辆马车车门打开，走下来个头戴三山帽、身穿御赐蟒衣中年宦官，抻着双臂舒展筋骨，发出唉唉叹气声。
运粮官甲和乙再次对视眼，同做口型：死太监！
他们没多看兴致，匆匆押车走远。在他们身后，蟒衣宦官走到后辆马车边上，隔着窗子请示：“大
“是真！难怪朝廷放心不下，刚来时也吓大跳——豫、将军也太狠手！敌酋个都还没斩呢，自家官兵先杀批。二十几个人头，就这骨碌碌在辕门滚着，谁看不心惊肉跳？”
“还有那个后队斩前队、士兵斩将领新规矩，着实令人后背发凉啊！”运粮官甲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脖子。
运粮官乙正要继续搭腔，名斥候策马飞奔而来，禀报：“前方十里外有队车马，约有两三百人，打着大铭朝廷旗号，两辆马车前后还有锦衣卫缇骑护送，正朝这边过来。”
运粮官乙惊道：“看清楚，真是锦衣卫？”
斥候答：“圆顶大帽、锦衣曳撒、绣春刀，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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